的气焰其实已经有些过头了,尤其是原本的秦国公府倒台,宁亲王府几乎是一下子成了掌握军队势力最多的。
这次宁辰被派出来,而宁亲王却被老老实实留在了帝京。
皇帝嘴上说得好听,是让宁辰多些历练,再者,宁辰是东锦霖的伴读,两人关系原本就要好,让他来平阳城也是让他方便帮衬着东锦霖。
然而实际上,仔细想想,被留在帝京的宁亲王,不就是个捏在皇帝手中的人质吗?
宁辰在军中的威信不比他父王,即便他真的有什么忤逆的心思,那也得顾虑顾虑还被留在帝京的自己父亲。
东锦霖略微动了动眉眼,倒也没有强求,“你说的有道理,我只是之前想让你回去看一眼未过门的媳妇,既然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那你要找什么人去?”宁辰关切地询问。
毕竟东锦霖刚才这里不久,除了自己,宁辰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能找到完全信得过的人。
东锦霖摇头,淡定地配了一块小菜,再低头喝了一口粥,咀嚼,咽下,“那就不送去帝京了。”
“啊?”宁辰有些转不过弯来。
东锦霖没有再说什么,低头认真用起了早膳,宁辰觉得他可能是想暂时作罢。
想想也是,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贸然把人送上路,其实也是个很危险的举动。
万一半路出了什么变故,证据被毁,到时候元帅他们联合起来,把脏水泼给东锦霖,那这事情就难办了。
这里其他人不知道,宁辰却是知道的。
皇帝,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无原则地偏爱着东锦霖了。
惠阳殿那件事……
如果再加上元帅他们这边反咬一口的话,皇帝很可能直接就狠心绝情地对东锦霖痛下杀手了。
于是宁辰也不再说什么,心事重重地低头,假装很认真地在吃饭。
“啊对了,”宁辰吃着,突然抬起头,“前两天你从我这儿要走的紫毫笔什么时候给我还回来?”
对面的东锦霖筷子一顿,宁辰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砰砰跳动个不停,紧张地盯着他。
“什么紫毫笔?”东锦霖抬了下眉毛,露出一抹疑惑,道,“你记错了吧,我没有从你那借过东西。”
宁辰呼吸一滞,后又缓缓地将闷在胸口的浊气一并吐了出来,“啊,我记错了吗?”
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啊……啊!我忘了,是借给方副将了,啧,最近事多,我这脑子一时半会都有些分不清了。”
东锦霖叹息了一声,露出些许愁容,“方副将一时半会恐怕还不了你东西,人到现在还昏迷着呢。”
宁辰放下筷子,站起身,“那我去看看他吧,昨天只知道他受伤了,没想到伤得这么重。”
东锦霖颔首,“你去吧,我一会忙完过去看他。”
宁辰点了点头,就从东锦霖屋子里出来了。
走出大门的那一瞬,宁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是洛云染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