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帅根本没看清她干了什么,下面就是一片哀嚎,瞬间倒了一大片。
而下面的人一倒,导致原本扶着云梯的人也没有了,梯子瞬间直挺挺栽了下去。
小鱼儿在梯子完全失衡之前抓到了洛云染,接着梯子一蹬,轻功带着人在空中倏地划过一道惊险的线,翩然落地——
“呼——”小元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提起的心,直到此刻不由自主地呼出了长长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才竟是连呼吸都忘了!
他抬起袖子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忽然目光瞥到了洛云染刚刚折断箭杆时留下的一串血迹。
……黑色的。
“夫人,没事吧!”小鱼儿落地的一瞬立刻询问了洛云染一句,她自己毕竟是习武之人,对怎么落地该怎么保护自己都一清二楚,但是洛云染没有这方面的技能,刚才又落得那么惊险,很可能不小心伤到自己。
洛云染却连话都来不及跟她说,径自推开她快步往东锦霖的方向跑去。
小鱼儿赶紧追上,顺脚一踢一把接住从旁边的尸体上借来的一把刀,左右开弓,帮洛云染挡掉了一切周围或有意或无意的各种攻击。
洛云染全然不顾,她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她的眼睛,只盯着那个岿然不动如松柏如群山的身影。
明明他的背脊还是那么挺直,一如往常,可是洛云染此刻却有种强烈地感觉,好像他的挺拔都只是假象。
只要一阵风来,轻轻一吹。
他就会轰然倒塌,再也无法站起!
“东……锦霖!”东承睿咬着后槽牙,从破碎的薄唇间挤出怨毒到深入骨髓的三个字,“好!你很好!”
东承睿捂着剧痛的心脏,连呼吸都极其痛苦,五脏六腑如同被利爪反复抓挠般剧痛,而浑身的血液都如同冻结了一般,从骨头缝里往外渗着腊月寒天的冰雪!
怎么会……这样!
他身上分明没有任何一点伤口,能造成这一切的,只能说明,是和他感同身受,被同心蛊捆缚了的东锦霖此刻就是也一并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可是东承睿用尽全身力气,僵硬地抬起脖子,看到的,却仍旧是东锦霖那张月朗风清的面容。
自己已经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了,而东锦霖,连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
难道他没有感觉?
东承睿甚至一瞬间对自己的蛊产生了疑问,但当他看到东锦霖脖颈间一截染血的白色领口时,瞬间嘲弄出声。
“怎么停手了?你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就是为了要验证同心蛊是不是在你身上对不对?”东承睿忽然一下子没了包袱,大大方方承认,“没错!就是在你身上!不过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东锦霖的手还一直握着匕首的刀柄,匕首一直在他胸口扎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东承睿,面无表情,就像那把刀根本不是扎在他身上一样,“不怎么样,结束这一切。”
“呵呵……哈哈哈哈!”听着听着,东承睿却不禁笑了出来,“真狠!居然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要装出这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到底是做给谁看呢?我就不信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是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