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常年带兵,也习惯了。阿染大年夜破了二十万敌军,我根本不用抄心她跟敌人对垒的问题。但现在不是在跟歌布打仗,而是在跟他们斗智斗勇,我也不是认为咱们家的孩子斗不过人家,而是只要一想到歌布那种鬼地方尽是些虫虫怪怪的玩意,我就心慌。”
天和帝其实也心慌,歌布一直以来就是个祸患,甚至都不如罗夜。罗夜国君胆子小,若不是有呼元家族鼓动,他是没胆子对东秦对抗的。但歌布不一样,歌布这一任国君野心太大,从他还只是一位王子的时候就不安份,后来做了国君,就一直与郭家叶家还有段家纠缠不轻,时时刻刻都觊觎着东秦大地。如今终于有了大动作,他虽还稳坐朝堂,但心里也是不安宁的。
“儿孙自有儿孙服,再抄心人都已经在西北边儿了,咱们还能上怎么样?”天和帝劝着陈皇后,“安心的等,总有一日消息会传回来,而且朕相信,一定会是好消息。”
陈皇后点点头,“但愿如此。”
天和帝赶紧扯开话题:“哎,白家另一个丫头呢?住老五家里那个,最近怎么没听着动静,在干什么?”
君灵犀抽了抽嘴角,“燕语她在……她在养豹子。”
天赐镇,公主府。
白鹤染的云豹没有带到西北去,因为目标太明显,实在没有办法带了。
小家伙就养在公主府里,白天就在前院儿的大树底下睡大觉,夜里就瞪着贼亮的一双眼睛在府里溜达,前院儿溜哒到后院儿,后院儿再溜达到前院儿。一宿下来,整个公主府绝对是没有死角地走上一遍,比宫里巡夜的禁军都管用。
偶尔它也出门,有时在天赐镇的大街上转悠转悠,多数时候会冲上后山,一路冲到五皇子的坟头,用嘴巴将周围的新草拔了,再把枯枝捡捡。
天赐镇的百姓自发的排了岗给五皇子守陵,每户人家出一个男人,轮流着上山,一替一天。因为门户多,两三个月才能轮得着一回,根本也不影响正常的生活,所以不管是白鹤染还是胡天才也都没有去阻止,就由着百姓们了。
起初云豹刚来的时候,守陵的人还吓了一跳,以为是来咬人的。但后来想起天赐公主有一只豹子的传说,便猜测是不是公主养的那只。再后来就发现这豹子也不咬人,只是围着五皇子的陵墓捡树枝,要是没有树枝可捡,就在墓碑前卧一会儿,然后就自顾地下山去了。
渐渐地,这个消息就传了开,有人说起在镇上也看到过这只豹子,问过公主府的管家纪伯,纪伯说就是那只小豹子,让大家不必惊慌,那是公主殿下养来看家护院的,
如此,镇上的百姓也就不害怕了,偶尔在街上遇着了,还会向云豹进行投喂。只不过这只豹子刁,不是什么都吃,所以十喂九不成,慢慢的人们也就不喂了。但是小孩子还是会去逗弄,云豹会表现得很凶,不过也就是吓唬吓唬,不会真的咬人,小孩也就不怕它了,嘻嘻笑着还追着它跑,玩玩闹闹的到也有趣。
天赐镇百姓的幸福指数一路飙升,也是跟这只云豹有一定的关系,毕竟有这玩意成天在街上溜达,安全啊!踏实啊!外头要是来个生人,都不用官差上前去查问,一只豹子就能把来人给摆得明明白白的。好人或路过的还好,要是心怀歹意,那绝对上去就是一口。
“有人说,你的性格跟我二姐姐很像,我琢磨着,可能是因为你喝过她的血吧!所以你就像是她的孩子,孩子都是随娘的。”白燕语在公主府一棵树底下蹲着,面前趴着的正是那只云豹。“你说二姐姐的性子是不是也随了她亲娘?那位夫人我没有见到过,恩,也不是没见到过,只是因为那时候我还小,所以如今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可是听说她是一头撞死在文国公府门口的,想来也是个倔脾气,二姐姐这点像她。”
她一边说话,一边从手上端着的大碗里拿出一块儿生肉来,递到云豹跟前。
云豹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瞅瞅肉,再瞅瞅她,张开嘴巴叼过去吃了。
白燕语就笑,“还是喜欢吃生的,昨天喂你熟的你瞅都不瞅。我其实是想让你吃熟肉的,可一来你不爱吃,二来二姐姐走之前也说了,你因为之前尝过生肉,所以再给熟的就吃不进去了,总会觉得没滋味。可是生的是什么滋味呢?是那股子血腥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