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白鹤染将瓶子里的蛊虫取出来,递到了林寒生跟前,“解除吧!解除了与你的关联,这只虫子以后就归我了。”
林寒生点点头,伸出手去抓那虫子,就在即将要抓到虫子的一瞬间,他的五指突然就收拢,迅速地将那虫子握到了手心,面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白鹤染,我是不会让你拿走我的本命蛊的!即便我死,它也得陪着我一起死!”林寒生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句,之后将手握得更紧,竟是要将那只蛊虫活活挤死。
君慕凛大怒,伸手就要去掐林寒生的手腕,却被白鹤染给拦了一下:“别急,没等捏死呢,他自己先没气儿了。”
果不其然,这话刚说完,用力捏蛊虫的林寒生突然瞪大了眼睛,就好像是有人在掐他的脖子一样,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睛愈发的凸起,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
不过三息,人就断了气,白鹤染翻出一枚银针扎进他的手腕。紧握的五指立时松开,那只蛊虫掉到地上,翻了个身,抬起半个脑袋朝着白鹤染看过来。
她蹲下,将虫子重新收到瓷瓶里,这才又朝林寒生看去,看得直摇头。
“蛊虫到了我的手就已经沾上我的毒,我让你拿去解除联系,那是我让的,可你要把它捏死,那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我就知道一个养蛊几十年的人不会有那么好心,如果真对女儿和外孙怀有亲情,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放任不管,还教了她们一身下三烂的媚术。”
她将瓷瓶子收好,想了想,又从林寒生身上取下一物。
那是林寒生带在手上的一串珠子,看成色是带了许多年的,想来林氏会认得。
他将珠子用手指摸索,算是净化过了一遍,再仔细收好,想着将来回京之后拿给林氏和白燕语,也算是对她们有一个交待。她不会对林氏二人隐瞒这一切,自古误会都是由隐瞒开始的,想要消除误会,就必须在最开始就选择坦白。她没做亏心事,林寒生有林寒生要守护的国,她白鹤染也有她白鹤染要保护的家园,各为其主,谁都没错。
错就错在他棋差一招,她技高一筹,林氏母女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会明白这其中道理。
她转看君慕凛,“走吧,我们去街上看看。东秦自今日起又多了不少百姓,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安置他们吗?原先铜城的百姓有不少人已经迁居到别处,是不是得把那些人再给召回来?还是就让现在这些人继续住在这里?”
君慕凛很自然地拉了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出屋外,这才道:“就算是没了记忆以为自己是东蓁人,那也绝无可能鸠占鹊巢,取代原本的铜城百姓住在这里。我东秦国民几代经营才攒下的铜城,如何能让他们坐享其成。”
“那这些人要送去哪里?”
他想了想,说:“打散了,发配到战事较多的边疆去做苦役。那么多防御城墙都没有修好,正是用人的时候,军中将士也无人洗衣,他们也来得正是时候。”
“那这样看来人还是少了!”她笑了起来,“早知道就晚一阵子再做这场祈福宴,让歌布人再进来一些才好。咱们自己的百姓舍不得使唤,歌布人可用不着心疼。”
“那怎么行。”他拍了她的头一下,“歌布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别忘了,你的母亲和舅舅也是歌布人,歌布的江山将来还要你来坐呢!”
“所以我更得主动往东秦输送一些力量,表达一下我的诚意啊!”白鹤染认真地同他说,“歌布是一个国,不是一座城,也不是无数个天赐镇。我若一点表示都没有,父皇心里也不会舒服,且就算他乐意,在朝臣面前也会没有面子。所以我必须得有个态度拿出来,这样父皇在朝臣面前才好交待,到时候有人反对,他可以说天赐公主给东秦赚了许多白来的百姓,还缴了两座城池的诸多好处。这样父皇有面子,那些朝臣得过我救命之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君慕凛,我想过,如果歌布真的给了我,那到时候就把提美和多花两座城划给东秦,这样也算是全了这几个月来互嫁互娶的百姓儿女。”
他觉得小姑娘想得很是周全,便点了头,“都听你的,反正你是将来歌布的女王,你想如何处置你的国家和城池,都是你的事。不过阿染,有个话咱们得说在前头,倘若你那舅舅并不想让权,人救出来之后还想着坐那国君之位,那本王也不会对他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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