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也知道被骗了,有些事情她早就想到了,“真正的传国玉玺根本不在段家,而是在白家,对吧?民间总流传段家有传国玉玺,或许上几代的段家祖先确实曾拥有过那个东西,但是后来已经遗失了,落到了白家人的手里,对吧?”她笑了,“所以郭叶两家才看上了白家,给白兴言画了一张大饼,带着白家玩了这么一场。可惜,白兴言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看中,怕是还以为自己就有那个本事,就该跟叶郭两家站到一块儿呢!”
白惊鸿亦是苦笑,“虽不是亲生父亲,可是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叶郭两家野心太大,也是有些本事,相比之下咱们的父亲就很一般了。阿染你说得对,传国玉玺就是在白家,只是父亲还不知道罢了。”
白惊鸿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也是到了歌布之后才知道的,别说父亲不知道,就连老夫人也不知道。我听歌布国君说,那个东西最后一次出现,是白老太爷拿着的,也就是咱们都没见过的爷爷。但实际上,应该是从爷爷的父亲那一代起就拥有了那样东西,传到爷爷手里时,也不怎么的,就被叶郭两家人发觉了,同时也被歌布发觉了。所以他们前赴后继地涌入白家,我母亲甚至不惜带着我和哥哥改嫁,就是为了在白家把那东西给找出来。
可惜叶郭两家的消息还是晚了一步,我母亲嫁过来时,老太爷已经不在了,所以这些年都是在默默的寻找,且全无所获。”她说到这里突然就笑了,“阿染,跟你说个特别讽刺的事,那东西后来找到了,但也不算真的找到,只是查清楚了它的下落,且就是在不久之前,我到了歌布以后才查清楚的。你猜怎么着,原来咱们那位爷爷深谋远虑,觉得那东西是块烫手的山竽,搁在家里就是个祸害。于是他提都没跟家里人提过这个东西,就当做没有一样,居然在白明珠嫁进皇宫时,把那东西连同嫁妆一起送进宫里去了!”
白鹤染也是一愣,白家老太爷居然还有这番操作?
“是不是很意外?皇家一直对外说那东西在段家,让天下所有的目光都往段家那里集中,然后段家没有办法,在多年以前将玉玺进献给了皇上。可是段家哪里知道,他们手里的玉玺根本就是个赝品,是假的,真正的东西早就在皇上手里握着了。之所以还要整这么一出,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不管传国玉玺在谁那儿,只要朝廷想要,都得给我交上来。”
她叹了气,“皇上一直不说,段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叶郭两家更是跟跳梁小丑一般。皇上就眼看着他们折腾,就看着他们跟歌布联手,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阿染,白家的老太爷是只老狐狸,咱们的皇上更是只老狐狸,段家以为自己献上了玉玺就能保后世太平,却没想到,太平没求着,反而在这个局里越陷越深。歌布一直想要得到我父亲的支持,因为段家是大族,我父亲手底下也囤了不少私兵,可是他并没想过要反。只是我那时被关在水牢,歌布以救我出来为诱惑,他为了救我,不得不向歌布低头……”
她说到这里,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白鹤染问她:“你在怕什么?”
白惊鸿又去抓她的手,“阿染,我什么都怕,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宁愿待在东秦的水牢里,我也不想在外面活着。活着,还不如死了。阿染,歌布的那个国君他简直不是人,折腾我就算了,还要羞辱我,还要把我送给一个又一个男人。阿染,你看过从前的我,所以应该能理解现在的我吧?我告诉你,歌布国君的野心很大,他要的是整个东秦,而不是两个城池。他那样的人,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比如说蛊。”
她说到这里,伸手按向自己的心口,眉头紧簇,“我这里,这里有一只虫子。阿染,我是到了歌布才知道,原来还可以在人的身体里种下虫子,且虫子还不死!”
白惊鸿又哭了起来,“太可怕了,歌布就像是地府,一脚踏进去,就别想再出来。”
白鹤染抓上她的腕,将她的手从心口处拿了开,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去解她的扣子。
白惊鸿也不反抗,就由着她,直到白鹤染将她的前襟都打开,她打了个冷颤,白鹤染在她的心口处看到了一个拇指指甲大小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