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张罗起来,“行,到内殿去吧,你父皇前几日还说腿疼得厉害,太医说是旧疾发作,但因为年头太多,治也治不了,只能用些药缓解着。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
岁数一年比一年大,可有得他疼呢!你要是能给治好了,可得让你父皇好好赏你。”陈皇后三句不离赏,这架式是变着法儿的给闺女攒嫁妆。
白鹤染当然知道她用心良苦,不由得心里暖意更甚。
天和帝被请到了内殿,老老实实地接受检查,但事实上白鹤染也没怎么检查,只是掐了一会儿脉,基本也就把老皇帝的旧疾摸清了个十之八九。 “旧患有几处,其中最严重的在左腿膝盖,应该是大约三十年前被重物击中落下的病根儿。另外后心还有一处陈年刀伤,当时那刀应该是擦着心口刺进去的,虽然成功拔出,但是很难痊愈。父皇如今应
该是坐得久了就会感到后背酸痛,就是那处刀伤所至。”
天和帝听得直点头,“简直神了,这些细节就是连老九老十都不知道,朕受伤时还没他们呢,但你却能说得与当时一般无二,阿染,你可真是神医。”
白鹤染以前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誉为神医,不过白家祖训,医毒不分家,医到一定火候可杀人,毒到一定程度可为医,这是医毒两脉深知的道理。 从前她跟阿珩也曾探讨过,两人都认为其实医毒两脉应该算是一脉相承,追根溯源都有迹可寻,甚至古籍里也有记载,医脉与毒脉的先人都是很亲近的密友。所以医脉中能看到毒术的影子,毒脉中也
少不了医脉的传承。
她告诉天和帝:“女儿算不上神医,只是对医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父皇如果相信女儿,就让女儿给您治治这些陈年旧患,治好了您往后就不用遭罪了。” 天和帝当然信她,于是老老实实地躺着,任白鹤染给他施针布阵,等针阵发挥效力期间她也不闲着,亲自到太医院去给老皇帝抓药。一味一味的抓好放到一起,亲自碾磨,再一包一包地包起来,还细
心地写好什么时候吃,怎么熬。
郑铎和东宫元一直全程看着她抓药磨药,本以为天赐公主选药材应该是很刁钻的,药方子也是他们闻所未闻的,所以两人都抱着学习的心态和偷方子的心态仔细观察着。
可是观察到最后二人失望了,特别是郑铎,尤其失望。因为白鹤染抓药的方子跟他们以前给天和帝用过的方子没什么两样,根本就是最平常的药方,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他实在想不明白,天赐公主费这么大劲干什么,这些方子平时宫里也在用啊,还用得着她亲自来弄?再说,这不是糊弄皇上么?
郑铎的面色不太好看,又跟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现在觉得所谓的神医天赐公主可能是个骗子,或许用针是一绝,但在配方抓药上,还真没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东宫元没走,因为帮忙筹备今生阁,所以他跟白鹤染的接触比郑铎多,他深知这位新封的公主在医术上绝对有过人之处,而且绝不仅仅是一个金针术。就比方说昨晚宫宴上的那一片薄荷叶子,他
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何一片普通的薄荷叶,在经了白鹤染的手之后,就能变成要了罗夜毒医性命的毒药。
就比如说现在,白鹤染抓药碾药看似简单,但是真正的意义绝对不是在一个药方上。或许药方就是通过的药方,但经了白鹤染之手配制出来的药,肯定跟别人调配的不同。 “东宫先生怎么没跟郑院首一起走呢?”白鹤染拿着碾磨好的药,跟着东宫元一起走在回昭仁宫的路上。原本今天没东宫元什么事的,但自从看了白鹤染配药之后,他便执意跟着白鹤染一起走。白鹤染
知道东宫元虽然不似夏阳秋那种医痴,但是对于医术也有自己的执着,所以也没拦着,反而还邀请他帮着自己打个下手。 对于白鹤染的问话,东宫元回答的是:“公主的医术,微臣就是跟在公主身边一辈子也学不到一二,所以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微臣虽不好评价院首大人,但对于微臣来说,公主所做的一切都与普通
医者不同的,所以微臣不能走。” 白鹤染笑笑,“那便跟着吧!我虽不承诺能教给你多少,但至少一会儿为父皇拔针时,东宫大人若是能多留心,一套针法还是能熟悉个大概的。回头我将这套针法教给你,算是谢你这段时日帮我打理今
生阁之恩。” 东宫元听后一喜,赶紧躬身谢恩,但是谢过之后却又补了一句:“公主,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公主相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