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还没有查清楚,你们就制定了营救计划,这能怪我吗?”陆希言早就对唐锦透露过他的怀疑。
但是那个时候,戴雨农亲自下令要将人营救,而且下的是死命令,唐锦知道为什么,可在没有根据的情况下,他也没办法提出自己的怀疑。
他不像陆希言,可以随口表达自己的意见,而不用担责任,他不同,没根据的事情他不能乱说。
孙亚楠身上最大的疑点就是他的口音。
可是口音是可以改的。
当然,还有那个协助他两次在广慈医院刺杀陆希言的同伙儿,找到了一个阿辉,可阿辉已经死了。
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现在没人说得清,孙亚楠说是,那就得找到不是他的证据。
至少第二次在孙亚楠越狱后的刺杀,在老西门市场附近伪装成孙亚楠引走巡捕的人就是阿辉。
第一次在医院的刺杀,麻小五,许清和王霖三人都说自己是被一个女人引走的,如果是女扮男装的话,可他们在事后封锁了外科办公楼,也没有任何发现。
问题是,那天阿辉恰好并不在美亚钟表店内,至于去哪儿,干什么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到了法捕房,他一句有用的证词都没有,而那天他不在店内,几乎成了他就是孙亚楠在医院刺杀陆希言的完美同伙的证据。
“有孙亚楠行动组的全部资料吗?”
“有。”唐锦点了点头。
“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资料保管都是曹斌负责,你找他拿,按照你现在的级别,这样的资料无须对你保密。”唐锦道。
“多谢。”
“陆顾问,你现在就要吗?”曹斌问道。
“如果能现在看到,那就最好了。”陆希言点了点头。
“那好,我现在就去取,你们稍等我一会儿。”曹斌穿上外套,飞快的下楼而去,这种秘密文件怎么可能放在影楼这样的地方,肯定又一个非常隐秘之所。
当然,以陆希言在“钉子”小组的位置,还没有权力触到这样核心的机密。
“老陆,看来我们的怀疑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孙亚楠身上的问题可能很严重。”唐锦面色凝重。
“如果陈小光有问题的话,那其余的三个人呢,他们的身份是否都有问题,咱们就不能找到他们的家人来辨认一下他们的身份吗?”陆希言道。
“这很难,而且可能我们花了巨大的代价后,却没有任何结果。”唐锦道,这样的外调,得花费多大的人力和物力,可能还得不到一个结果。
“唐兄,孙亚楠去哪儿了,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他是跟你同一艘船去的香港,我也是事后从陆金石那里得到这个消息,你当时在船上,我也没办法通知你,再说,那邮船上一两千号人,你俩遇到的概率很低,到了香港,就更难碰到了。”
“我到了香港后,你也没告诉我。”
“对不起,我觉得孙亚楠对你应该不会有危险了,所以就……”
“对我没危险,你忘了他是怎样三番两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了?”陆希言无比愤怒的质问道。
“老陆,你听我解释,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
“就为了躲避日本人的追杀,他就想出这样一个歪招,他还真是个人才。”陆希言听了唐锦的解释后,跟自己脑海里分析得出的结论差不多是一致的。
孙亚楠是掌握了“法币母版”的秘密,戴雨农才会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救人,而他刺杀自己的动机很有可能另有目的,否则,他的一些列的行动都有悖常人的思维逻辑。
他计划刺杀陆希言的解释十分完美,为了躲避刺杀,不惜犯罪进入法捕房监狱,这是个大胆富有创造性的想法。
他成功了。
但是为此牺牲了四个同伴,这就有些冷血残酷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能达到目的吗?
也许有,不过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这个办法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这把人逼到那个份儿上,潜力是无限的。
“老陆,你要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并不是想故意对你隐瞒的。”唐锦满脸愧疚之色。
“算了,我也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陆希言一挥手,苦笑一声。
“老陆,你说孙亚楠有没有可能是共产党?”
“共产党,唐兄,你别异想天开了好不好,我更相信他被日本人策反了,潜伏进军统。”陆希言道。
“他要不是共产党,为什么在取法币母版的时候,恰好跟共产党遭遇上了呢?”
“这恰恰说明他不是,他要是共产党,怎么早把法币母版的藏匿的情报告诉他们,非要到取母版的时候,上演一出撞到一起的戏码?”陆希言反驳道。
“可怎么解释,一起下去的三个人,就他完好无损,其他二人一死一伤呢?”唐锦反问道。
“你这抬杠就没有意思了,日本人都知道‘法币母版’的情报,共产党知道也不足为奇了,何况,人家共产党抢了‘法币母版’是自己私下里藏起来了吗?”陆希言反问道,“如果没有,他何故要与咱们的人拼死拼活呢?”
“事情败露了,只能故作大度,把东西交出来了?”
“你呀,先给人设定了有罪,所有的推论都把人家往有罪上推,如果我是共产党,这件事矢口否认,你们有证据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