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瘤子,相对来说,手术就容易一些。
他有把握能够完成,但他一个人也做不到,起码需要一个四到五人的手术团队才行。
“露西,你相信我,陆肯定行的,他可是丹尼尔教授最厉害的学生。”蒙特的愤怒值一直都在高峰上,只是他总算克制住了。
丹尼尔教授!
蒙特把这个名字喊出来,贝特朗露出一抹惊骇的神色,这可是法国外科临床领域的第一人。
当之无愧,他也曾有幸聆听过丹尼尔教授的讲课,眼前这个黄皮肤的中国人真的是丹尼尔教授的学生?
露西可能不明白“丹尼尔”这个名字在法国医学界意味着什么,可贝特朗却明白,能做丹尼尔教授的学生,那有多难。
他此刻心理简直糟透了。
心中把蒙特骂成狗.屎一样了,你既然早知道这姓陆的小子是丹尼尔教授的学生,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
这让他现在怎么办?
贝特朗从未觉得自己有如此羞辱过,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他今天的行为传出去,只怕会成为医学界的大笑话。
怎么办,难道低头承认错误?不,高傲的他绝对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的,再说了,丹尼尔教授是丹尼尔教授,他的学生也不是个个都厉害,区区一个中国人,就算是得到丹尼尔教授的青睐,就凭他低劣的人种,又能学到多少?
“露西,别犹豫了,像他这样的医生,自私自利,怎么能够尽心为萨鲁叔叔治病?”蒙特狠狠的道,“只要你同意,我们换主治医生。”
露西还在犹豫,贝特朗是白梅医院最好的医生了,如果换人的话,换谁呢,陆希言可不是白梅医院的医生,他也当不了父亲的主治医生呀。
蒙特并不懂这些,这要是换一个不是白梅医院的医生给萨鲁当主治医生,那不是打白梅医院的脸吗?
陆希言这个时候凑到蒙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蒙特频频点头,然后他又把露西拉出去说话,约莫五分钟后,露西再一次进来了。
露西决定更换父亲在白梅医院的主治医生,把贝特朗从医疗团队中直接除名了,换成了阮红河担任主治医生。
这可引起了轩然大波。
都知道的,公认的,贝特朗的能力和医术水平在阮红河之上,这个节骨眼儿上,露西居然把贝特朗拿掉了。
病房中发生冲突的事情很快就在医院里传开了,原来贝特朗得罪了露西小姐的朋友,这才引发露西小姐不满,换掉了主治医生。
当然,冲突的原因也不是什么秘密,是贝特朗瞧不起露西小姐的一位中国朋友,而且这也是一位医生。
而这位医生随后被露西小姐聘请,进入医疗团队,担任顾问,很明显,露西小姐是不信任白梅医院的医疗团队。
贝特朗在白梅医院一贯的高高在上,只是他医术高,能力强,大家对他也只能容忍,敢怒不敢言。
现在居然有人把他从主治医生的位置上给拿下来了,不知道多少人心里暗爽呢,毕竟医院也要尊重患者家属的意愿的。
只是,这一时意气之争,怕是带来的后果不可预测。
阮红河当主治医生,不过是推出来的,目的是不让白梅医院难堪,真正主持会诊的是陆希言。
阮红河知道陆希言是丹尼尔教授的学生后,啥想法都没有了,怪不得人家有底气换掉贝特朗。
原来这中国医生的来头也不小。
反正他也不喜欢贝特朗,只不过在同一个医院工作,他又是安南人,地位比贝特朗低了许多,许多时候只能退让罢了。
陆希言主持会诊,直接就推翻了之前贝特朗对萨鲁病情的判断。
就连阮红河都吓的不轻,他虽然也不喜欢贝特朗,可是他对贝特朗的能力和水平还是相当认同的。
他也是认定萨鲁右脑脑干阴影区是淤血,正常坠马,头部遭到撞击,脑颅出血形成淤血,这都是正常的判断。
而陆希言的诊断就有些超常规了。
但是陆希言并不是胡乱诊断的,他也有自己的依据的,首先是,萨鲁坠马时,头部撞击的位置,与出血的位置偏离不少,若是按照撞击位置测算,他脑颅出血的位置应该会偏左一点的。
力的作用不会拐弯,除非还有另外的作用力,很明显,撞击力只有一股。
然后就是出血点形状,虽然呈现锯齿状,但很规律,而且锯齿很小,一般出血点形成的淤血形状是不固定的,边缘形状也是不规则的,血液是液体,不是固体,它有流动性。
基于以上两点,再根据脉象判断,陆希言觉得自己的之前的设想只要有七成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