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言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谭四,他们这些人对九哥的感情是无比深厚的,若不是这样,也不会继续跟着“军师”一起抗日锄奸了。
“先生想要说的是,戴雨农现在跟我们是同一条战线,就算再大的仇,也要暂且放下,对吗?”谭四红着眼道。
“我知道,这很难,我虽然没有见过九哥,但也听说了一些有关他的传闻,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英雄。”陆希言道。
“您放心,我不会做自不量力的事情,戴雨农身边必定有大量高手随行,暗杀是不可能的,这也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军统这把刀,至少现在是砍向日本人的。”谭四道。
“行了,你帮我查一下,住在我斜对面的九龙约道5号里面住的是什么人。”陆希言道,“刚才戴雨农特意的跟我提了一下,没有细说。”
“九龙约道5号,行,我记住了,尽快给你查清楚。”谭四点了点头。
两人分道扬镳,陆希言回家,特意从这九龙约道5号经过了一下,这是一栋清水砖瓦的独立的小洋房,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警惕的看着从门口经过的路人。
戒备森严。
透着一股子不同寻常的味道,戴雨农绝不是无的放矢,这栋小洋房内一定住着非同寻常的人。
没敢有任何停留,还是先回家再说。
……
“看什么呢?”
“哦,没看什么。”陆希言呵呵一笑,“怎么,今天去视察咱们家药店,有什么感触吗?”
“管理上还有些落后,至于怎么改进,我还需要考虑一下,香港分公司需要一个怎样的架构,得找一个合适的人坐镇。”孟繁星搓着小手从陆希言身后放进了他的怀里道。
“还是你怀里暖和。”
陆希言很享受这种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温馨和甜蜜。
“你在看地图?”孟繁星脑袋歪了过来。
“今天戴雨农召见我了,我想把它召见我的地方给找出来。”陆希言点了点头,虽然被蒙住了眼睛,但是,他的耳朵和身体的触觉还在,这一路上,拐了几个弯,往什么方向拐的,他都记下了,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出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的好处了。
“你找到了吗?”
“大体上位置知道了,但具体在何处,那必须实地勘察一下才能知道。”陆希言道。
“你打算再去一次吗?”
“不能,我若是去了,岂不是告诉戴雨农,我发现了他藏身之所了吗?”陆希言道,“我没那么傻。”
“那你打算怎么确认呢?”
“谭四到香港了,我已经见过他了。”陆希言道。
“谭四,他怎么来了?”
“应该会‘军师’派他来的,这不是孙亚楠也来了。”陆希言道,“军师怕孙亚楠对我不利,就派谭四过来暗中保护我了。”
“孙亚楠也来香港了,他怎么阴魂不散似的?”孟繁星惊道,“军统那边就不阻止他吗?”
“也许孙亚楠来香港未必就是冲着我来的,现在只是一个猜测,梅梅,咱们今后出门小心点儿。”陆希言提醒道。
戴雨农在香港有一段时间了,仅仅是刺杀汪兆铭的几个外围拥趸,还不足以让他在以身犯险。
一定是有大阴谋,只是这阴谋是什么呢?
“知道了,那我们就尽量减少出门吧,反正我们来香港主要目的也不是游玩。”孟繁星点了点头。
“明天,我得去一趟港大,你要是去港岛那边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
“也好。”孟繁星点了点头,“我先下去做饭了。”
“梅梅,考虑一下,给家里找一个佣人,咱们走了,总不能让爸给梦瑶做饭洗衣服吧?”陆希言提醒一声。
“我知道了,这事儿我记在心上。”孟繁星答应一声。
……
上海,法捕房政治处。
“督察长,查到了,这个阿辉果然有问题,他的毒瘾是有人故意设计给他染上的,只不过,线索中断了。”齐桓推开唐锦办公室的门,汇报道。
“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的,大概半年前吧,这个阿辉忽然感觉浑身疼痛难忍,医生诊断说,他得了风湿性关节炎,就给他开了一种特效的止疼药,就是红丸,开药的医生先以比较低的价格卖给他,后来逐步提高到正常价格,这个阿辉越吃越上瘾,他在钟表店的那点儿薪水哪够,但是他却没有断过货,就在阿辉出事后没过两天,给阿辉开药的医生暴病身亡,诊所也转让给别人了,现在就连医生的家人也都回乡下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齐桓解释道。
“还真有意思,这也太干净了吧?”唐锦惊诧的一抬头。
“是呀,能把事情做的这么干净的,在上海滩,没有几个。”齐桓点了点头。
“还有其他消息吗?”
“还有,不止我们打听过这个医生的消息,至少还有一伙人也曾打听过这个医生的消息。”齐桓道。
“谁?”
“应该是铁血锄奸团的人。”
“军师的人,果然姜是老的辣。”唐锦惊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