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换上,跟我走,带你去见小牡丹,别耍花招。”丁松乔警告一声。
“放心,我现在这样,就是想耍花招也有心无力。”孙亚楠咧着嘴说道,下身还没好,走路都显得吃力。
穿好衣服,丁松乔拿出一块黑布道:“你知道规矩的。”
孙亚楠点了点头,任由丁松乔用黑布将他的眼睛蒙上。
被推上去汽车,大约行驶了一刻钟左右,车停下来,孙亚楠脸上的黑布解开了,被推下车来。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选择了这家书寓安排你们见面,请吧,孙兄。”丁松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多谢了。”
十分钟后,孙亚楠和丁松乔从书寓后门出来,重新蒙上了黑布,然后一起上了汽车,返回安全屋。
“孙兄弟,你的条件我们已经满足了你,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说了吧?”
“当然,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孙亚楠坐到了陆金石的面前。
“很好,看来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建立起来了。”陆金石微微一点头。
“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个人,加入军统那一天起,我就明白,我这条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
“很好,戴老板没看错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我所知道的是,当初国民政府打算把商务印书馆的法币母版秘密运送重庆的时候,雕版制作技师侯庆偷偷的做了一块假的十块法币的母版,将真的母版偷偷藏匿起来,但是,他没有能力将这块母版从商务印书馆带走……”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侯庆好赌好.色,这件事小牡丹告诉我的,侯庆曾经有一段时间很迷恋她,跟她讲了不少商务印书馆的秘密。”孙亚楠坦言道。
“这么说,小牡丹也知道法币母版的下落了?”
“不,她只是在醉酒的时候听侯庆提过,但具体并不知道母版被藏在何处,我知道母版的下落,那是我后来自己调查侯庆发现的。”孙亚楠道。
“侯庆呢?”
“为了一己私欲,私藏铸币母版,这种人我能让他活着吗?”孙亚楠残忍的一笑道。
“你杀了他?”
“因为我还发现他有想把这块母版取出来献给日本人的想法,所以,我自然不能留着他了。”孙亚楠解释道。
“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感兴趣,我要知道的是,法币母版的藏在什么地方?”陆金石追问道。
“商务印书馆地下档案室的保险柜里。”
“你确定法币母版就在里面吗?”陆金石微微一皱眉,商务印书馆过去的确承接过国民政府印刷法币的任务,不过,印刷的都是半成品,这些法币印刷出来,需要再在别的地方印上编码和行长印鉴,才能进入流通。
两者分开,这也是一种保密预防措施。
“问过了,他这种专门印刷法币的车间的工人和工程师进出都必须搜身,很难带出来,一旦被查到,那是直接坐牢的。”
“那他那块假的又是怎么带进去的?”
“不需要,假的那块是他在里面完成的,根本不需要带进去,只需要把真的和假的对调一下就可以了。”孙亚楠解释道。
陆金石明白了,他好歹不是寻常老百姓,这造币厂也曾参观过,确实有一套相当严格的保密制度,这侯庆不过是一雕版工程师,不是特工,即便是专业特工,想要从保卫严密的造币车间把母版带出来,那也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过现在不同了,商务印书馆已经不承接法币印刷了,铸币车间内的印刷设备也运走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东西。
“铸币车间内的设备虽然被运走了,但是这个车间已经被封死了,想要进去取东西,只怕不容易。”丁松乔道。
“这也是侯庆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取出盗取的母版的原因,他想以此为进身之阶,投靠日本人。”孙亚楠道,“但是此人熟悉铸币车间内的情况,直接从商务印书馆进去,显然不可能,所以,他在地下挖了一个地道,只有我知道这个地道的存在。”
“只有你知道?”
“我为什么在被法租界被抓之前,三个月都没什么行动,其实我就是在沿着侯庆挖的地道继续挖,但是,这个秘密被日本人知道了,我不得不从英租界躲进了法租界,但是,他们还是追了过来。”孙亚楠道。
“你为什么不跟上级联系?”
“我的是独立的行动队,不跟军统上海方面任何组织发生横向联系,还有,在日本人追缉中,电台也损坏了,没办法。”孙亚楠解释道。
“所以,你刺杀法捕房政治处高级顾问陆希言博士?”
“我是被逼着没办法,想借此机会躲进法捕房的监狱。”
“美亚钟表店的阿辉是怎么回事儿?”
“他是我的人呢,也是我信任的手下,如果我出事儿,戴老板一定会派人用紧急联络方式,但是,没想到的是,他被引渡到了法捕房,还是被人毒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被毒死的?”
“看守所的狱警告诉我的,说是服毒畏罪自杀,但我知道,他肯定是被人暗中毒死的。”孙亚楠道。
“法捕房内有日本人的奸细,对吗?”
“我不知道,但就目前来看,应该是有的。”孙亚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