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我要告解。”进入告解室。
“孩子,你有什么需要对父神说的?”胡蕴之临时客串神父,也进入了另一间室内。
“我有一个顽劣的弟弟,他总是不听话,做一些让我不好的事情,我该怎么办?”按照约定的暗语,孟繁星道。
“他年纪不大吧?”
“是的,神父,我这个弟弟今年刚好十六岁又四个月。”孟繁星道。
“是吗,那他是壬戌年七月生人,对吗?”
“不,神父,我弟弟就是壬戌年八月初六出生。”孟繁星道,把时间说错一个月就是暗号。
“啄木鸟同志,从现在开始,我将暂时接替你在上海的工作。”胡蕴之说道。
“我知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叫我老鬼就好了。”
“老鬼,这是你的代号吗?”孟繁星好奇的问了一声。
“嗯,算是吧,啄木鸟同志,你现在把你跟农夫同志接头的暗号和紧急联络的方式以及死信箱的位置告诉我。”胡蕴之道。
“好,我跟农夫的接头暗号是……”孟繁星快速的把自己的工作交接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等你回来,我们还在这里交接工作,接头方式还是一样。”胡蕴之道。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消息渠道。”胡蕴之道,“我先走一步,你过三十秒再离开。”
“好。”
……
“老唐,你开玩笑吧?”陆希言一大早被唐锦叫了去,然后,唐锦告诉他,孙亚楠曾经是“铁血锄奸团”中人。
“老陆,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这是戴老板给我发来的密电,已经证实,孙亚楠是‘军师’安插在军统内的棋子。”唐锦拿出一份密电,拍在陆希言的面前。
“这怎么可能?”陆希言还是不相信,当然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老陆,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军师’会无缘无故的派一个人到看守所?”唐锦问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看守所接头了?”陆希言脑筋一转,马上就明白唐锦怀疑什么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既然孙亚楠是军师的人,那他为什么出来之后,还去医院刺杀我呢,这说不通。”陆希言反驳道。
铁血锄奸团跟他的关系,唐锦心里清楚,“军师”似乎没有理由要杀陆希言,何况,陆希言还是他跟唐锦之间的沟通的桥梁。
大家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哪有自己把船掀翻的道理。
“孙亚楠有问题?”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孙亚楠真的是军师的人,那他在看守所内就该跟那个人接上头了,那他就应该知道那份处决的命令不过是试探,没有必要越狱,可他偏偏越狱了,而且他是有机会逃走的,却反过头来又去医院刺杀我,这说不通呀。”
“也许是‘军师’不想让你知道孙亚楠的真实身份,毕竟你已经知道他是军统的人了。”唐锦分析道。
“那他为什么又要孙亚楠被我们抓住呢?”
“也许,他想让孙亚楠继续潜伏在军统中,为他提供情报,毕竟,他们之间的恩怨是没有那么容易过去的,防着对方一手,这很正常。”唐锦道。
“那怎么确定孙亚楠就一定能够活下来呢?”陆希言反问道,“戴老板又是如何得知孙亚楠的身份,他又为什么要下令营救他呢?”
“可能是想反向卧底吧。”
“策反孙亚楠,再卧底回铁血锄奸团?”陆希言有些吃惊,也许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戴雨农下的这道命令的意图了。
“或许,戴老板希望从他的嘴里获得更多有关军师和铁血锄奸团的情报。”唐锦的分析或许也是一种可能。
“唐兄,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需要慎重。”陆希言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把你叫过来商量。”唐锦道,“假如这个孙亚楠真的是军师的人,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死在法捕房,当然,也不能死在日本人手里,好歹也是为国立过功的人。”
“怎么救人?”
“方案一,拒绝日本人的引渡,交由特区法院审判,当然,不会判死刑,然后过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了,保外就医。”
“只怕没那么容易,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方案二,同意日本人的引渡,然后中途劫人,一劳永逸。”唐锦道。
“谁来执行这个任务,陆金石的行动队,还是军统上海区?劫人之后怎么办,送给铁血锄奸团?”陆希言问道。
“那就不管我们事儿了,孙亚楠落入谁的手中,都跟我们没关系了,你说呢,老陆?”唐锦嘿嘿一笑。
“你倾向于第二种方案?”陆希言听出来了,唐锦倾向于第二种营救方案,他不想管戴雨农干什么,只想维持自己跟“铁血锄奸团”的关系。
或者说,他也希望他不要卷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