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言,怎么才回来?”
“唐锦他们叫我去研究案情,所以,回来有点儿晚了。”陆希言脱了皮靴,穿上拖鞋说道。
当……
客厅墙壁上的铜挂钟响了起来,数了一下,正好十下。
“浩子回来没有?”
“早回来了,他刚到一个新环境,还在适应期,没那么忙的。”孟繁星点了点头,“我给他定了下个月初的飞机票,先让他过去陪陪梦瑶。”
“嗯,梦瑶刚有喜,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浩子是她能够见到的亲人了。”陆希言道,“买一些滋补品,给浩子带过去。”
“香港那边什么都没有,那需要我们买?”
“那不一样,我们这边给买了带过去,那是一番心意,这小子要是空手去,梦瑶能高兴?”陆希言道。
“你呀,还真是了解女人心。”孟繁星呵呵一笑。
“走,我们上去说话。”陆希言牵着孟繁星的手上楼道。
“先生,小何给您炖了银耳莲子羹,嘱咐我等您回来了,给您送上去。”闫磊从厨房出来。
“拿上来吧。”陆希言吩咐道。
“是!”
“小何什么时候给你炖了银耳莲子羹,我怎么不知道?”孟繁星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呀,我这不是刚回来?”陆希言无辜的道,“反正一会儿有的吃就行了。”
“希言,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温柔?”孟繁星忽然伸手轻轻的触碰到陆希言腰间的软肉上。
“梅梅,你想哪儿去了,这个闫磊尽给我整事儿!”陆希言真是无辜的,闫磊很显然是找了一个借口想要跟自己说什么。
“量你也没这个胆子。”孟繁星收回了手,哼哼一声,“一会儿,把银耳莲子羹拿到房间里来。”
“好的,夫人。”陆希言尽量柔声道。
……
“先生。”
闫磊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银耳莲子羹进了书房,看到只有陆希言一个人,当即明白,太太被支回房了。
“你熬的?”陆希言瞅了一眼道。
“嘿嘿,真是瞒不过先生您的法眼。”闫磊嘿嘿一笑,端起一碗给陆希言的送了过去。
“我尝尝。”
“嗯,还行,就是下次少放点儿糖。”陆希言尝了一口道。
“太甜了?”闫磊讶然道。
“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真的好甜。”闫磊端起另一碗,尝了一口,脸色讪讪道。
“没事人,女人喜欢吃甜的,还有吗?”
“有,还有大半锅呢。”
“你这大半夜的给我熬银耳莲子羹,说吧,什么事儿。”陆希言问道。
“五哥说,绑匪给陆太太来电话了,要他把准备好的一万现大洋用四只箱子装好,一个箱子五十封,一共是两百封!”
“一封是五十块,两百封刚好是一万大洋,绑匪没有说交易时间和地点吗?”
“没有。”闫磊摇了摇头。
“看来,这伙绑匪做事相当谨慎呀,还真不是一般。”陆希言慨叹一声。
“另外,先生,沪西组不是有个专门监视大西路67号的小组嘛,这个监视小组汇报上来两个消息,第一,林世群的老婆叶玉柔租下了忆定盘路95弄的一栋洋房,对外称‘叶公馆’,正在进行内部装修,外人不得擅入。”
“还有呢?”
“林世群最近晚上外出的比较频繁,我们的人发现有军统的人跟踪,军统方面可能有刺杀林世群的行动。”闫磊道。
“林世群晚上都去什么地方?”
“愚园路1401号的惠尔登歌舞厅和宝丽汽车行,通常都是先去宝丽汽车行,然后再去慧尔登歌舞厅,但都是在十点钟之前返回大西路的林公馆。”闫磊道。
“宝丽汽车行,是吴四宝的那个宝丽汽车行吗?”陆希言追问一声。
“正是。”
“你是说,每一次林世群去惠尔灯歌舞厅之前必去宝丽汽车行吗?”陆希言眉毛微微蹙了一下。
“差不多是这样。”
“这是最近的事情,还是过去也是这样?”陆希言追问道。
“好像是近半个月才吧,之前没有听过这样的报告。”闫磊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吴四宝跟林世群勾结在一起,已经不是秘密,他们就算密谋什么,也没有必要让林世群登门,难道主从不分了吗?”陆希言喃喃自语一声,“难道说,宝丽汽车行内有他看重的东西?”
“我们有人监视宝丽汽车行吗?”
“原来是卢海洋负责监视吴四宝的行踪的,这不是出事了嘛,人手还没有调配到位。”闫磊道。
“打给陆太太的电话能够查到吗?”
“难。”闫磊道,“就算我们在电话局有人,也难查出打电话的是谁。”
“我不需要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我只需要知道这个电话的位置就行了,能不能查到?”陆希言问道。
“试试看吧。”闫磊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普通人以什么名义去查这个电话呢。
“还有,安排一下,我要见符越。”
“您要见符组长?”
“嗯,我有事情找他谈。”陆希言道,唐锦还真会找事儿,居然想用卧底这一招抓瞎子老八。
他自己找不到合适的人,还赖上自己了。
思来想去,符越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一来他身份没有暴露,二来,他是有能力,又有经验的,对付马宏盛这样的人,一般人不行,所以想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