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有关陆连魁遇刺一案的卷宗被浅野一郎取到,并且带到了竹内云子的面前。
“浅野君,帮我找找看,我记得陆连魁在被杀之前,也接到了一封威胁信,马上找出来!”竹内云子吩咐一声。
“威胁信……”浅野一郎半信半疑。
竹内云子把酒井次郎也叫了进来,三个人一起翻找起来,这样效率更快一些。
三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卷宗就那么多,三个人一起找,找起来很快的,但是,就是没有找到竹内云子所说的“威胁信”。
“云子小姐,会不会你记错了?”浅野一郎道,“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威胁信?”
“不,我亲眼所见,是陆连魁的小老婆交给巡捕房的,这么重要我的物证,怎么可能丢掉,除非是档案保管不力。”竹内云子道。
“那怎么会没有呢,我们都翻遍了。”浅野一郎拿起一摞卷宗手中一晃,忽然一个信封从里面洒了出来。
“浅野君!”
“咦,这个我怎么刚才没有发现?”浅野一郎愣住了,自己刚才也太粗心了,这么大的一个信封都没有看到。
酒井次郎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信封,递给了竹内云子。
信封是开口的,竹内云子手指轻轻的一探,就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笺出来,材质跟谢筱初收到的“死亡通知单”一模一样。
打开信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图画,一条河上横跨一座桥,桥的那头是一座门,门洞一半儿是虚掩的。
虽然不是一个模子,但笔法是一样的,看上去是同一个人所画。
下面也有一行字:陆连魁,地狱之门已为你打开。
“浅野君,酒井君,你们看,这两幅画和字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竹内云子把两张“死亡通知单”摆放在一起,让浅野一郎和酒井次郎近前观看。
两个脑袋凑过去,四只小眼睛,不,应该是三只,足足看了有三十秒,抬起头来,一齐认定,这就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云子小姐,我马上去追查这两份死亡通知单的来源!”浅野一郎一激动,马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查什么,你能想到的,我们的对手想不到吗?”竹内云子道,“这信封和信笺都是市面上最普通的东西,任何一家商店都能买到,你就算把整个上海滩都翻一遍,都找不到任何线索。”
浅野一郎愣住了。
“陆连魁收到第一份死亡通知单,第二天就被刺杀身亡,而谢筱初也收到了,他在第一时间躲起来了,这是他幸免一难的原因,浅野君,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云子小姐的意思是用谢筱初把这幕后杀手引出来?”浅野一郎眼睛一亮道。
“聪明,佐藤死了,就是个意外,消息已经公布出去了,如果再说他是被人谋杀,那就是打我们自己的脸了。”竹内云子道,“把谢筱初放了,说不定能吊出幕后大的大鱼。”
“云子小姐,陆连魁不是被军统给暗杀的吗,这已经有结论了。”酒井次郎疑惑的问了一句。
“案件调查报告上是这么写的,可凶手抓到了吗?”竹内云子白了酒井一样道,“我们不能公开调查,需要暗中进行。”
“云子小姐,我有一个想法?”
“说。”
“是不是可以……”
“嗯,这倒是一个办法,你去办吧。”竹内云子点了点头,肯定了浅野一郎的建议。
……
日本首相近卫文磨的第三次对华声明见报之后,很快有关“汪”出走河内的消息就见诸报端了。
国统区内自然对这一类的消息进行封锁,甚至还官方进行辟谣,说“汪”身体不好,在昆明静养云云。
但是上海的报纸已经是言之凿凿了。
当然,在租界,重庆方面还是做了相当大的努力,军统上海区对租界内的许多报纸都发出警告,不允许他们刊登有关“汪”出走的消息。
但是,这种警告对租界的报纸并无太大的约束力,而且,这么做甚至还起到了反作用,越想隐瞒,越隐瞒不住。
25号,周五,又到了胡蕴之与陆希言见面的日子。
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下班后,陆希言都会开车去见胡蕴之一面,理由也很简单,给老孟头取滋补的膏方。
老孟头的哮喘,西药治标,中药治本。
不找个理由,他如此规律的出现在回春堂药店,肯定是会被人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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