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馆马路。
“伯爵”的酒吧,老板是一个生活在上海快二十年的白俄人。
费恩喜欢喝酒,尤其喜欢烈酒,这家的调制的鸡尾酒,用的最正宗的伏特加,为什么叫‘伯爵’这个名字,可能是酒吧的主人祖上是个俄罗斯贵族吧。
不管祖上多么风光,到了异国他乡,也只能以此来缅怀一下了。
费恩出狱后,卖过报纸,开过电车,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工程师,这些职业他都干不长,很快就因为受不了各种规矩,然后就失业了。
失业后,他靠过去的一些朋友帮衬,开了一家电器修理铺。
这家伙的技术还是可以的,就是太懒散了,店铺三天两头关门,经常赚了一笔钱就关门出去喝酒,找女人。
他这种人,就连法租界最低级的“咸水妹”都不愿意做他的生意。
“伯爵”酒吧的老板跟费恩关系不错,他经常来喝酒都是赊账,酒吧老板安德烈从来没有找他要过账。
“安德烈?”
“费恩,你几天没有出门了?”安德烈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白俄,个头不小,喜欢在酒吧里给客人调酒。
“三天吧,你介绍这个活儿,工作量有点儿大。”费恩嘿嘿一笑,他的电器修理铺其实不过是对外装一下门面,要是靠这个生活,早就饿死了,他真正的本事是修枪和改枪。
“你这出来也不知道洗个澡,都发臭了。”安德烈笑道,费恩从不自己接活儿,全部都是通过安德烈来。
修枪和改枪在上海地下黑市里,做的人可不少,费恩也算是小有名气,当然,知道的人并不少。
不然,他说自己手里有一批军火,也得有人相信。
“他又来了,又是来找你的。”幽暗的角落里,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显然已经注意到费恩的到来,举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一杯伏特加,加冰。”
“好。”安德烈从柜台底下取了一只酒瓶出来,给他倒了一杯,然后加了一块冰块进去,递给他。
“谭,你这是在等我吗?”费恩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费恩先生,我是很有诚意的。”谭四点了点头,他很了解费恩的生活习惯,在这里他只要蹲守,总会等到他的。
“好吧,你说我听。”费恩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道。
“费恩先生,我们很希望可以跟你做成这比生意,但是你的要价太高,三百根金条,这完全超出了它们的价值,而且,我们还不能验货,这样做生意也不符合规矩。”谭四道。
“谭,只要你出的起价,验货没有问题,但如果你出不起价钱,那就恕我不奉陪了。”费恩起身冷笑一声,“我的货,不愁卖不出去。”
“费恩先生不想听一听我下面的话再做走吗?”谭四沉声问道。
“在我看来,你的话已经没有必要再听了,没有三百跟金条或者二十万美元,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了。”
“费恩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谭四脸色微微一变。
“对不起了,谭,虽然我们过去的关系不错,但你若是出不起这笔钱的话,这笔生意我不打算跟你做了,抱歉。”费恩微微一欠身道。
“是不是有人答应你了,费恩先生?”
“谭,你这张桌子,我买单,请!”费恩端起酒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费恩,你不该现在就拒绝他的。”安德烈一边忙碌,一边跟费恩聊天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目的,如果他出得起价钱,我倒是愿意跟他做这笔交易,但是,他没那么多钱。”费恩惋惜一声。
“那就剩下两个买家了,你选谁?”安德烈问道。
“在我看来,中国人和日本人没有什么分别,日本人可以帮我达成我想要的目的,但是中国人不行,所以,我选日本人。”费恩喝了一口冰伏特加说道。
“可日本人素来不讲信用的。”身为一个曾经的俄罗斯贵族之后,安德烈对日本人没有丝毫的好感。
这种矮小卑劣的物种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虽然,他对中国人也没有什么好感。
“我要的,中国人给不了的,所以,我没得选。”费恩道。
“好吧,不过,这笔生意,你需要小心一点儿。”安德烈出于一种朋友的关心,提醒一声。
“放心吧,安德烈,我有把握的。”费恩喝下一整杯伏特加,就从“伯爵”酒吧离开了。
……
每天中午,陆希言就去非凡酒楼,跟着唐锦学习谈话的技巧,这个的确让他大开眼界。
原来有目的的跟人说话,会运用到如此的技巧,搭讪,引起对方的兴趣,把对方的话题引导自己需要的上来。
当然,这里面还有兵法的运用。
这是一门了不起的学问。
当然,唐锦坦诚,自己也只是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每个人的理解能力有限,最终能达到什么程度,还要看个人的领悟。
胡蕴之得知陆希言在接受这方面的培训,他也非常感兴趣,不但让陆希言认真的学,还让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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