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笑!”卫龙渊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天作孽,犹可恕;自作
孽,不可活!”卫宵练闻言,笑着摇头:“怪不得啊怪不得,怪不得小弟一十又五便能够领了差事出京历练,而大哥虚长数岁却仍旧只能在京中做一个闲散王爷,若是大哥平日里就是这么揣摩上意的,那我无话可说,跟一
个蠢货还有什么好说的?”
卫龙渊大怒:“你!你少在这里跟我用什么激将法,真以为我会中你的计么?我这就赶回京城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此事禀了父皇,到时候就算父皇有心保你,满朝文武也绝不会同意!”
“我的好大哥,你硬要将自己作成父皇的一颗眼中钉,为弟的当然不会拦你了。”
卫宵练说完,便一言不发,身子一斜,倒是斜躺在帅案后盖着虎皮的长椅上闭目养神起来。卫龙渊心底里反倒没了底,自从卫宵练跟凤比翼扯上关系之后,他就总觉得这两人颇有些神神叨叨的,明明听起来是无稽之谈,然而经了这两人的手,偏偏就能给做成了,明明是天经地义的事儿,经了这
两人的口,又能给它推翻了,对于这件事,他原本是觉得有十足的把握的,现在卫宵练这样胸有成竹,他反倒没了底了。他作势向外走去,然而直到掀了营门,卫宵练硬是一个字都没说,逼得他不得不折身返回:“你当真觉得父皇会宠你至此?别做梦了,就算父皇平日里偏爱你,一旦知道凤比翼真出了事,也不会放过你的!
”
卫宵练闭着眼睛,神态安详:“父皇到底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父皇对我无非是训斥几句,可对你这上赶着打他脸的人是个什么态度,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事情明明是你闹出来的,父皇岂会怪到我头上来!”卫龙渊咬牙道。
“我只问你一句话,既然事情是我闹出来的,父皇为什么不是派你来兴师问罪,而是派你来传旨?”
“自然是因为父皇手头上没有证据!”卫龙渊冷笑,“父皇若是知道密奏是真的,你就别想好过!”
“密奏是真也好,是假也罢,现在的问题是,只要它坐实了,父皇一定会丢人。”卫宵练淡淡地睁开了眼睛,看向卫龙渊,微笑,“我的好皇兄啊,比翼死也好活也罢,只要没人往京里报,父皇就能安安稳稳地保住自己的面子。就算比翼死了,我瞒上数日乃至数月,给她报一个伤重不治
,连着我们在西凉闹出的动静一起往父皇面前一送,便能博一个马革裹尸的好名声,皆大欢喜,她活着你们不容,莫非她死了你们也容不下?”“反正,如果没人捅出这件事来,我随便遮掩遮掩便可保住父皇的脸面,可是皇兄你呢?为了党同伐异,上赶着把比翼出事的消息递上去,就怕父皇不能在满朝文武面前亲口承认比翼在边境出了事,怕父皇
的脸丢的不够狠。你自己想想,到底是我这个为了保家卫国而痛失爱妻的儿子会惹恼父皇,还是你这个满怀私心结党营私的儿子会招父皇记恨?”卫宵练说罢,拧过身子瞄了卫龙渊一眼:“我的好皇兄,你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