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雪看她的目光,较之先前的冷漠和嫌恶,又多了份怨愤。
素暖心里苦笑。看来他和她那短暂的缘分,恐怕还得托了镇国府三傻子的福气,否则就以他们二人这样的初遇留下的印象,没有变成宿敌就是万幸。
“你弄坏了我的锦带?”才开口,君若雪的声音就充满着森寒的拷问意味。
素暖抬头望着他,摇头。“不,锦带不是奴婢弄坏的。”
“如何证明?”君若雪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素暖望着君若雪,眼神里包涵着复杂的情绪。失望,落寞,还有一种悲呛之情油然而生。
她和他,竟然走到如此不信任的地步。
“我没法证明。”素暖嗫嚅道。
君若雪一只手倏地攀到她的咽喉上,素暖瞬间觉得喉咙窒息……
“大胆贱婢,竟敢用这种口吻跟朕说话?”君若雪气的抓狂。这是他的暖儿给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念想,他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它。这该死的奴婢,不但破坏了暖儿留给他的东西,态度还如此嚣张。
素暖绝望的望着他,双手奋力的去抓他的手,自卫的本能,让她死劲的去抓去掐他的手。他的手背被她的指甲划出了无数道血印子。
因为她难受,她想活命。更重要的是,素暖觉得,她可以死在任何人手上,唯独不能死在他的手上。
君若雪到底是被素暖凄然绝望的眼神打败,倏地松开了手。素暖大口大口的踹着恶气。 好不容易舒缓过来,素暖望着悲愤的君若雪,虽然觉得他为一块锦带有些小题大做,但是看到他这么珍惜这块锦带的份上,姑且就让她自作多情一回,当做是他对她们的旧情的一个缅怀吧。素暖请罪
道,“皇上,奴婢能修好这朵梅花。”
君若雪怒不可遏,抓狂的咆哮起来,“你知道什么?这梅花刺绣浣衣局的宫女何人不会?但是谁能保证为朕修复到与原来的一模一样?”
素暖道,“我能。”
君若雪错愕的望着素暖,“你可知道什么叫一模一样?” 素暖道,“这刺绣梅花的主人,看起来技术不够娴熟,线条有些疏松。真巧,奴婢的刺绣不增她一分,不减她一分,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皇上若是信得过奴婢,就让奴婢将这朵梅花修补起来。倘若奴
婢所言不属实,皇上在责罚奴婢不迟。”
君若雪半信半疑的瞪着素暖,却见她在他的勃然大怒跟前,宠辱不惊,十分镇定。心里顿时对她多了分莫名的信任。
“崔尚宫,你立即去取针线过来。朕倒要亲自看看,这位无心姑娘怎么恢复这朵梅花刺绣?”语毕,君若雪坐在面前的千年梨木雕刻的椅子上,拿出无比的耐性来观赏素暖的表演。 素暖则静静的站在他对面。虽然距离近在咫尺,然而素暖却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幽怨的眼神瞪着前方的梅林,两年前这里可是一大片绚烂夺目的时令花镜,竟被他开垦出来种了梅林。新移植的腊梅苗不够高,却茁壮成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