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但是碍于慕容御在,她还是忍住了。
权倾九牵着她从慕容御身旁经过的时候,她看到慕容御伸了下手,只是最后不知什么原因又落下。
她想,可能慕容御是真的喜欢夏梵音。
只是其中种种不为人知的过往拆散了两人,永远回不去了。
…………
离开千岁府,入宫的路上。
“你对慕容家做了什么?”
权倾九目光阴晦,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唇,“怎么,你很关心他?”
她淡淡的道:“我关心的不是慕容家。”
而是眼前这个人的目的。
今日的婚事、慕容家的事、他的身份……还有很多很多,没有揭开的谜团。
权倾九听她这么说,眼底的郁色倒是退了几分,没有多想,下车的时候还搀扶了她一下。
…………
此刻的龙吟宫内,早已聚集众多人,官位高的跪在里面,官位低的跪在外面。
夏梵音他们进去的时候,满室寂静中掺杂着丝丝哽咽与哭泣声,不管有眼泪的没眼泪的,脸上都是一片哀恸之色,仿佛失去了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皇后和太子就在景帝身侧,母子两个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皇后满脸泪水。
听到脚步声,皇后冷冷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这种时候,还来的这么迟?”
夏梵音没理她,径直走进去。
不多久以前,她也是这样看着夏清雪的尸体,彼时她心里没有任何感觉。
可是当眼前的人换成景帝,她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父女连心的关系,眼眶竟有些干涩。
对于景帝,怨言不是没有的、感情也不是没有的。
帝王之家的感情本就不可能排除万难不顾一切,从她变成夏梵音开始,景帝对她亲情有之、关心有之、呵护有之、利用有之、伤害有之——世上哪来这么多的非黑即白,好人不可能每件事都做到尽善尽美,坏人也未必就是穷凶极恶,大多数只是立场不同。
夏梵音闭了闭眼,以父女之礼在他身旁跪下,低唤一声,“父皇……”
她轻轻的握着景帝的手,余温犹在,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权倾九也走到她身边,虚扶了她一下,温度适中的掌心落在她肩上,像是无声的安抚。
“夏梵音。”
皇后冷冷的道:“逝者已矣,不可冒犯,放开你的手。”
夏梵音看了眼,发现周围所有人都是规规矩矩的跪着,没有人靠近龙体,所以皇后说的大概确实是北狄的传统,她也无意打扰死者,刚要松开,脸色却忽地又变了一下。
然后,“啪”的一声重重的又握了回去。
“大胆!”皇后大怒,“别以为你父皇生前宠爱你,你就可以冒犯他的遗体!”
“不是……”
她颤抖着握住景帝的手,然后是胸口、脖颈,最后猛地一下站起来,目光在场所有的人,惊道:“父皇不是心梗去世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刷的抬起了头。
权倾九眯起眼,太子和皇后脸色双双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