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回晋阳,不过凌某这几名部下必须离开。”凌铎之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看起来钟家还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一次也是无法善了。他望着对面的钟苍风,脸上更是流露出了决然之意,如果对方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便甘愿受擒,任由钟家摆布。
“将军,万万不可。”一听到凌铎之的条件,他身后仅剩的几名侍卫纷纷劝道。他们眼里更是流露出了滔天般的怒火,什么时候他们边关将士受到这等耻辱,他们宁愿策马战死于沙场之上,也不愿意这样苟活,而且这样带着屈辱的活着。
凌铎之转身看着一张张憔悴不已的面容,他带出的侍卫已经牺牲了大半,他实在不忍看着这群跟随他多年的亲兵侍卫死在自己的眼前。这些都是他征战多年带出来的袍泽兄弟,他们是经历过血与火般的考验才走到了今日。可是,却是因为他,让这些与自己共生死过的袍泽弟兄去送死,这样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你们不要说了,本将决定了,本将就随钟家回晋阳,此时大周兴兵进犯我皇都晋阳,我身为大汉将军定不能坐视不理。尔等速速回到白水关,确保我白水关一寸城池的安危,此情也不枉本将苦心用尽。”凌铎之朝那仅剩的几名侍卫大声喝道,此时他的身上散发出杀伐果断般的气质,正是一名正指挥着千军万马驰骋疆场的盖世将军。
一听到凌铎之的话语,那些侍卫脸色不禁的一变,他们一向以服成军令为天责。但是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将军受到如此般的屈辱,这种愤懑般的抑郁让他们感觉胸中如烈火灼烧般。可是他们却又无能为力,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更不要说面对着这群豺狼虎豹般凶悍的钟家武士。
此时,大雨磅然而下,而凌铎之的声音如同这哗哗的雨声里响起了一道惊雷般,一股悲壮难抑的氛围油然而起。那名叱咤风云的大将宛若这战神般,傲立于那暴雨之中,那如铁般的脸庞之上是一份决然无畏般的神色,那炯炯的虎目里泛出几分无奈般的疲意。一时间,只有那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这雨中回荡。
钟苍风面无表情般的看着这一切,他心里不禁的感慨着,曾经他也是这样一名充满着血性般的男子,可是到了最后,为了钟家的利益,他放弃了很多。他不得不佩服此时凌铎之,同时心里不带着几分暗暗的嫉妒,凌铎之要仁得仁,有义有情,这样的男子何尝不是天下男子追求的目标。
好男儿就该如此,驰骋天下,征战四方,以热血染出一片天穹来。但是英雄迟暮,终究会归于尘土之间,凌铎之胸腔之中仿佛充斥着一抹无穷无尽的烈焰般,他那干涩的咽喉里却如什么卡住般,他几欲想朝这天穹长啸而去,但是他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眼前,那几张疲意难掩的面容,他只觉自己仿佛一日之间老了,他连他身边的袍泽弟兄都不能保护。
一道伟岸的身躯突然闪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那略带着青稚的面容里透出几分阳刚般的气质,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凌天云。他记得那日凌天云离开白水关时,他在凌天云的卧室里枯坐了一夜。
郁愤而忍,但是不能忍也要忍,为了自己身边之人的安全,也为了让白水关下留下一点薪火。凌铎之仰头而望,那乌云之下如豆般的雨点敲打在他那粗糙的面容之上,从那虎目里滑下了两道清泪,渗着那雨水滴入了那地面,再也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了。
“哈哈哈哈,朗朗乾坤,天公不道,钟家助纣为虐却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就在这悲愤难抑的气氛之中,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中。众人定睛一看,却见一道卓然如飘般的蓝影从一处巨石之后走了出来,是一名十六七的少年,那少年一张清秀之中带着柔和般的俊逸面容,那俊逸柔和的面容之上嵌着一双宛如星辰般清澈的眼眸。那少年带着讥诮般的笑意从那巨石后走了出来,那少年话语一落,便将目光落在了那满脸郁愤的中年男子身上。
随着那少年的出现,那股郁愤难抑的气氛立刻被打破了,众人将目光都落在了那名蓝衫少年的身上,只见这少年背负着一柄无锋无鞘的幽黑铁剑,他踩着飘逸般的步法一晃便出现在了凌铎之的身边。
凌铎之双目微微的一凝,好一名气度不凡的少年,这少年的面容虽然比不上那钟家的钟剑鸿,但是这少年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心生亲和之感。特别是这少年那飘逸神奇的步法,更是令人感觉在不凡。凌铎之并没有见过这少年,但是随着这少年的出现,到他看清这少年的面容,他就感觉到有一种似曾相识般的感觉,这少年的身上仿佛有着他儿子凌天云的影子般,让他倍感亲切。
冒着暴雨,叶吟风双手揖礼向凌铎之说道:“晚辈叶吟风,见过凌将军。”
“好,好,好,哈??????????”,凌铎之打量了一下叶吟风之后,莫名其妙的连说了三个好,然后发出一串爽朗般的长笑。对于凌铎之这等怪异的举动,不但是其他人愣住了,就是连叶吟风也是疑惑不已。他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一种特别的意思,仿佛这凌铎之似乎认识自己,又或许说凌铎之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的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