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
当她口里一面骂着,心里一面诅咒着时,她只觉脚下一滑,身子猛得摔倒在地。又急又怒的她不由得更是火冒三丈,那一跤只将把她那引以为傲的臀部摔得巨痛不已。而她迅速的从地面上爬了起,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待她看到了自己双手中,不禁的脸色剧变,心中扬起一股惊恐之色,她不禁的发出了响彻四野的尖锐惨叫声。
大刘心中一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自从他见过老李之后,那种强烈的不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至到今早,那强烈的不安却更加激烈了,所以使得大刘一夜也是转辗难以入眠。所以他也早早的起了床,只是穿了一身便装,随手拿了与自己形影不离的那柄佩刀。他从自家里走出,漫无目标般的在这城中四处晃悠。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得来到了西汀大街,此时的西汀大街还沉浸在一片幽然的寂静之中。只有那泛起的浓雾将这条大街封锁住,如同隔绝了一个世界般,其实在帝都其它的大街也是如此,只是大刘心中莫名的有一种如此般的感觉而已。对于这西汀大街,他比谁都熟悉,那是他与老李、阿赖三人从这里走出去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漫无目标般的来到这西汀街,只是他感觉自己离这西汀大街越近,他心中的那份不安却更强烈。大刘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这西汀街的街口,一个苍老的身影敲着锣从他的身边踉跄而过,随即,大刘便缓缓的进入了这西汀大街之中。
当大刘慢慢的朝那街中央而去时,他隐隐的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随着他入街的深入,那血腥气却越发的浓烈起来。而大刘的心中扬起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心悸之感,使得他不觉得将脚步放慢了。这条大街都被那白茫茫的雾气笼罩,而他的视线也不过数丈之远,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向前而行。
一声尖锐而响亮的惨叫传入了大刘的耳中,使得他浑身一紧,但出于他自身的本能反应,他还是加快了脚步向前冲去。接着他又听到了一道更加撕裂般的惨叫声,他知道那两声惨叫都是发自同一人,而且还是一名女子发出来的。他不禁得将手中的佩刀抽出,身子朝那发出惨叫之处飞奔而去。
涌入眼前的,却是一名穿着普通的女子,只见她身子瑟瑟发抖般卷缩在一家面食店铺的门前,那女子双眼里露出惊恐万分的目光。而令大刘更为疑惑的是,那女子的双手沾满了血迹。如此诡异的场景却是让大刘心中如揪般,他此时却闻到了股股刺鼻般的血腥气息,而他才发现自己眼里只顾着那名惊恐万分的女子,却不曾查看这里的一切。
这一看之下,顿时让大刘心中掀起一道翻江倒海般的滋味,只见这附近地面之上尽是还未干的血迹,这街面基本上都被这鲜血给染红。入眼里,除了那满眼的赤红血色,就没有别的了,而这不是让大刘更为心惊的。
顺着那女子惊恐的目光而去,大刘看到了一名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的躯体。当他看到那躯体时,心中顿时如万锥穿过般,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如潮般狂涌而来。那沾满了血迹的衣裳,虽然没有了当初的模样,但是大刘却是一眼给认了出来。脑里突然间如浪滔拍岸般,阵阵巨痛狂袭而来,使得大刘的身子不禁的摇晃了一下,而他将手中的佩刀直插入地面,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没有想到昨天那“保重”两个字之后,他们已然成了永别。没有想到一向自称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而强壮般的黝黑汉子,此时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大刘缓缓的向那躺地不动的躯体走去,脚下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脚印,而他却如浑然不知般。
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怆疼痛,大刘强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没有滑下,“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大刘的心中不住的狂吼着。他缓缓的俯下了身子,亲手将那满是血迹的面容擦拭干净,然后将那满是鲜血的衣裳理平整。眼里闪过一抹的坚绝的光芒,他将那具冰凉的躯体背了起来。
一道霞光从东方疾射而来,那道霞光如那巨型的利剑般,劈开了这笼罩在帝都城之上的阴霾,将那团团的白云搅得粉碎。这帝都汴梁终于迎天了久违的初阳,在如此寒彻四起的冬日里,那道赤红如练般的霞光卷着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带着刺眼耀目般的光芒,破开重重千险万恶,终于射在了这帝都汴梁的上空。
大刘背着老李那冰冷的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渐渐的消失在了西汀大街,只有那满地的血迹倒映着天际之上赤红的光芒。那浓浓的白雾被那劈将而来的霞光肆意的驱逐着,也渐渐的淡了起来,而这街面之上的凝重的血腥气息却更浓了。一排排鲜红脚印,朝那街口处延伸而去,只有一名穿着普通的女子眼里尽是惊恐的目光,卷缩在那面食店铺的门前。
地面上的血迹渐渐的凝了起来,而天际之上的赤红霞光却渐渐的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