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泽轩跟程处默二人互相调侃、打闹,他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羡慕,因为那是兄弟之间的真情流露,此时,见李泽轩转而问起自己,他先是愣了愣,然后才回道:
“高功?我先前倒是听说过此人的一些事情,但没和他具体接触过!”
“什么事情?且说与我听听!”
李泽轩饶有兴致地问道。
孙致平回忆了片刻,然后他所幸放下碗筷,跟李泽轩讲道:“高功此人,颇有勇武,算是玄甲军里面的老人了,早些年也立了不少战功。玄甲军扩建之前,他在张士贵张将军手下担任一队之队正,今年玄甲军扩建,凭借着他之前立下的军功,按理说是可以成为一营之校尉的,但不知怎地,他竟被分配到了丙字营,而且还成了张康年的裨将!
这军中有传言说,高功虽然武功比张康年厉害、打仗也比张康年勇猛,但他为人太过耿直,甚至还多次顶撞过丘将军和段将军,所以张康年得到了……得到了丘将军的推举,成了丙字营的校尉,而高功,便只能当张康年的副将!
玄甲军扩建后的这一两个月,张康年可没少整过高功,一开始他还被高功打了两次,但高功也因此没少挨军棍,甚至险些被逐出玄甲军,最终要不是段将军出面,此刻高功估计已经不在玄甲军了!
后面这高功就老实些了,尽管暗地里仍然不满张康年,可他也很少会公然跟张康年撕破脸。另外,虽然张康年与高功不对付,但他对于高功的本事还是认可的,在此之前,丙字营将士的日常操练基本上都是由高功在负责,总的来说,他也算是尽职尽责吧!”
孙致平说罢,李泽轩不由陷入了沉思,程处默这时却大咧咧地笑道:
“嘿!这个高功对俺胃口,有机会俺老程得去会会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凭高功那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行事作风,就跟程处默这家伙有八成相似,因此,程处默才会对他感兴趣,这二人都是属于直来直往的性子!
李泽轩白了这货一眼,懒得搭理他。
孙致平这时试探性地问道:“参军突然问起高功,可是想在丙字营重用于他?”
“正是!”
李泽轩点了点头,道:“陛下今日让我正式兼任丙字营校尉一职,可我身上还担着军中参军的职务,不可能将全部时间都用在丙字营那边,况且我初到丙字营,对丙字营的情况一无所知,若是高功这人可堪大用,于我来说,那是最好不过!届时,我只需将训练任务交给他,由他来带着营中将士们训练就成了!”
“参军所忧,不无道理!”
闻言,孙致平点了点头,道:“就末将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让高功去训练营中军士,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此人对参军的新训练操典到底是何态度,这个还需弄清楚!”
“嗯!你说的不错!丙字营的日常操练之前就是由他来负责,后面继续交给他来做,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他对于新训练操典的态度至关重要,若是他心里不认可新训练操典,给我来一个阳奉阴违,那就不好办了!”
李泽轩先是点头,随即皱了皱眉,道。
“不过就今早我与他的接触来看,他貌似对于新训练操典并不反感,此人倒是可以先观察观察,他若是真有能力,这个丙字营校尉让他来当又有何妨?”
顿了顿,李泽轩又补充道。
“诶?小轩,你看你那么忙,要不这丙字营校尉让我来当如何?就当是对我这次立功的奖赏?”
程处默这时忽然插话道。
不得不说,这货的脑回路还真是新奇,什么鬼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滚!”
默然片刻,李泽轩口吐芬芳道。
说完正事儿,几人有说有笑地很快吃完了午饭,按照惯例,将士们吃过午饭后可以回到营帐小憩一会儿,但今天有些不一样,吃过午饭的军士,纷纷不约而同地往辕门方向走。
“小轩,马上午时三刻了,咱们也去辕门瞧瞧张康年被砍脑袋咋样?”
程处默平时记性挺差,今天记性却是特别的好,他显然没忘记今日午时三刻,张康年、白山海等人要被看脑袋,于是拽了拽李泽轩的胳膊,道。
“砍脑袋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去吧,我回营帐歇一会儿!”
李泽轩皱了皱眉,说道。
穿越到大唐这一年多来,他虽然也杀过人,但他杀的那些人都是想杀他的人,他不得不杀!再说,他杀人一般都是直击要害,很少会把人整个脑袋看下来,这画面太过于血腥暴力,他并不喜欢见到。所以,张康年等人行刑,他自然也没兴趣过去看!
“啧啧!你不去,那俺们去!宝林、致平,咱们走!”
程处默一脸可惜地摇了摇头,然后他说了一句,便拽着尉迟宝林和孙致平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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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如今您和王刺史有情人终成眷属,月兰真替您开心!”
岐州,雍县,城西李府之中。
看着镜中那身穿喜服、头戴凤冠的绝色丽人,丫鬟月兰忍不住喜悦道。
这美丽的新娘自然是等待王仁表带人来迎亲的李静初了,今天便是他和王仁表的大婚之日,这是整个雍县、整个岐州的大事。
唐朝婚姻习俗大多继承于北朝,唐初时,迎亲的时间往往是在黄昏,中唐以后才有人把时间改在清晨。当初李泽轩迎娶韩雨惜时,便是在午后,迎回新娘子后,府上才会正式开晏。
今日雍县的街道上,处处都挂着红绸彩缎,这个可不是王仁表强制要求的,而是百姓们自发挂上去的。因为自王仁表赴任以来,岐州的吏治逐渐变得清明,民生也得到了极大地改善,百姓们还是非常拥戴这位年轻的岐州刺史的。
“可惜,爹爹已经不在了,如今我的身边,也就只有月兰你一个可以说贴心话的人了!”
李静初看着镜中的自己,叹息一声,道。
别人家的女子出嫁,都有父母陪伴左右,而她,却只能孤零零一人,独化红妆,好不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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