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潇潇真是要笑了,白眼道:“你是不是欺负我没文化啊?他是一只狐狸,而你是只狼!虽然你们都是犬科,但不是一个物种!怎么可能是亲哥哥!”
白守幽幽得看着前方,如实回答她道:“为师自幼失去父母,被一只好心的母狐狸捡回去抚养长大,那只母狐狸就是狐德正的亲生母亲,他们母子对为师很好,所以在为师心中与亲生的没什么区别。”
风潇潇怔了怔,原来妖神的童年也这么可怜。
可是……
风潇潇又问:“可是你就这么对你心目中的亲哥哥?”
“他是张狂了些,但品性不坏,不然天鹰宫的人都必死无疑。但他若跟着为师,会连累他。”
连累?风潇潇神情认真了几分,莫名有些不安,“……为什么?”
白守平静道:“因为为师是拐走了山神娘娘的罪人啊。上天不会饶我,谁与我好,便也易受牵连。”
风潇潇忽然停下了脚步……
白守拉着她的手,感受到停了下来,也朝停下,回首温和得问,“怎么了?”
风潇潇蹙着眉头,神情有些复杂,“我真的是山神吗?”
白守不加思索,“你是。”
风潇潇眉头拧得更深了些,“那我们……我只是打个比方,比方说我这一世和你如果真的又在一起了,会怎么样?”
白守莞尔一笑,“你已经被贬下凡,也作为凡人死去了。现在的你,是为师用自己的道行复生的,不归天也不归地,只归为师,三姐之内谁也没有权利拿你怎么样。”
风潇潇似乎没大听懂,但又似乎明白了。
白守说没事,那应该就是没事的。
想了想,风潇潇又问,“那你呢?”
白守云淡风轻得笑了笑,“为师也不知,被天神那家伙逮到的时候再说罢。”
说着,白守又拉着她的手,试图继续往回走。
可是风潇潇却不肯走,她的脸色有些说不清得难看,比刚刚被狐德正打惨了时还要难看。
她看着白守,十分认真得问:“如果我回去当山神呢?你会没事吗?”
白守神色微滞,默了默,又恢复如常,神色微妙,淡问道:“徒儿想做回山神?”
风潇潇目光闪烁,“我不想,我只是问问。”
“作为山神便不能离开磐山半步,你想回去,为师便陪你回去。”
“然后呢?”
白守莞尔,“然后?”
风潇潇有些生气,“然后我们就重蹈覆辙?再来一次五百年后?”
白守伸手掖了掖她耳边的碎发,“不会。这一世,为师不会再放开你,也绝不会让你再被天神判去投胎。徒儿不相信为师的能力?”
不,不是不相信。
而是不敢太相信,万一……
回到独院中后,白守照顾她清洗了伤口,也包扎上了药。
一切都好了,她可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可天知道,她竟然为白守的安危担忧得睡不着觉……
白守该不会因为和她在一起遭天谴吧?
风潇潇突然很想知道五百年前的事,如果她真的是山神天月的转世,那么五百年前她和白守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