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请子谦兄参详一二。”
“秉用兄客气了!”徐晋不动声色地接过奏本打开一看,不敢暗靠了一声,这不正是后世著名的《大礼疏》吗!
“朝议谓皇上入嗣大宗,宜称孝宗皇帝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兴献大王,兴献王妃为皇叔母兴献大王妃者,然不过拘执汉定陶王、宋濮王故事,谓为人后者为之子,不得复顾其私亲之说耳……
夫天下岂有无父母之国哉!臣厕立清朝,发愤痛心,不得不为皇上明辨其事……”
此时张璁给徐晋看的赫然正是闻名后世的《大礼疏》,也正是张璁上的这份奏本,掀起了嘉靖初年的“大礼议”之争,直接导致朝臣分裂成两派,一派是以杨廷和为首的濮仪派,另一派是以张璁和季萼为首的新贵派。
为何张璁这份《大礼疏》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因为它就像利剑一样戳中了杨廷和的弱点啊,杨阁老之所以能够理直气壮地让朱厚熜改认弘治帝为父,其依据就是汉代定陶王,还有宋代濮王的先例,这两人都是以藩王的身份继承皇位,他们继承了皇位后都改认了先帝为皇考。
而张璁的《大礼疏》却恰恰抓住了这点为突破口,因为无论是汉代定陶王,还是宋代濮王均是从小就被养在宫中,当成皇位继承人来培养,而朱厚熜的情况却不同,他从小就住在藩国,由他的亲生父亲兴王抚养,从来没答应过要认弘治帝为父。另外,朱厚熜还是独子,根据礼法,独子是不能过继给别人的。
所以,经张璁这份《大礼疏》一反驳,杨廷和主张的最有力依据便站不住脚了,原本坚定地支持杨阁老的大臣开始出现分裂,有人转而支持张璁,当然也有部分投机客是为了讨好皇帝。
嘉靖帝正苦于孤立无援,突然得到张璁这《大礼疏》,自然如获至宝,张璁也因此得到了嘉靖帝的赏识,在杨廷和去职后他便开始发迹了,官职就好像坐火箭般飙升。
这时,徐晋合上奏本,心情颇为矛盾,他曾是商海浮沉的老狐狸,又如何不明白张璁把《大礼疏》给自己“斧正”的目的,无非是想通过自己把奏本交给小皇帝罢了,要知道他这份奏本若通过内阁上递,肯定是会被截留的,极有可能到不了小皇帝的案头。
在情感上,徐晋自然很想帮助朱厚熜,但理智又告诉他,这份《大礼疏》正是引发“大礼议”之争的导火索,最后的结果是导致杨廷和,还有其他阁臣全部去职。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嘉靖帝开始沉迷钻研“礼”,大肆兴建庙宇,大搞各种祭祀活动,这玩意除了劳民伤财,于国于民都没啥鸟用。
张璁见徐晋看完,眼底掩藏着希冀,捋着须问:“子谦兄觉得如何?还请不惜赐教!”
徐晋颇为纠结,点头道:“有理有据,甚好,皇上看到这份奏本应该会龙颜大悦!”
张璁闻言暗喜,笑道:“子谦兄,这份奏本……那个,能不能麻烦你转交给皇上,如今的朝中的情况,呵呵,子谦兄懂的!”
徐晋把张璁的《大礼疏》收入怀中,随口道:“再看吧,若有机会见到皇上,我会替秉用兄呈上去。”
张璁大喜,拱手道:“如此有劳子谦兄了!”
张璁之所以这么放心地找徐晋帮忙,不是因为他和徐晋的交情有多铁,而是觉得徐晋是不折的扣的“保皇党”,对皇上有利的事,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两人吃完饭了开了酒楼,徐晋也不再掩饰,直接打道回府,而张璁则回官署继续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