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还真敢说啊,要知道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天下女子都要拣自己喜欢的男人嫁,那岂不是乱套了。
果然,费宏顿时面色一沉,道:“荒谬,回去把《礼记》抄一遍,三天时间,为师要检查!”
“是!”徐晋郁闷地应了一声,费师虽然为人宽厚,但毕竟还是古人的价值观。
“都出去吧!”费宏挥了挥手,忽又道:“等等,如意的庚帖拿出来!”
徐晋把怀中的庚帖拿出来交给费宏,和费家兄弟郁闷地离开了书房。
费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悻道:“让如意嫁喜欢的?倒是想得美,臭小子,以为老夫眼瞎了!”
费宏说着拿起庚帖扫了一眼,沉着脸站起来离开书房,背着手往后院踱去,大哥这位填房实在太不像话了,眼睛竟只有银子,得敲打一下才行。
……
一辆精美的马车驶进了费家的庄园,行驶至东府门前停下,继母赵氏由婢女翠云搀扶着下了马车。
赵氏今年三十许岁,身形有点发福了,不过依然风韵犹存,今天穿了一身类似于旗袍的衣服,身形丰满婀娜,两边手碗各戴了一只金手镯和玉手镯,脖子挂着珍珠玛瑙项链,发髻上也缀满了珠翠,一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赵氏此刻满脸春风,心情显然十分好。今天她到方府,虽然没能带上继女费如意,但还是爱到方家的热情接待,离开方府时还收到了方家女眷们送的大堆礼物。
离开方府后,赵氏还特意回了一趟娘家,把收到的礼物给了一部分老娘,五十多岁的老娘乐得见牙不见眼。话说赵氏的娘家就在铅山县城中,父亲是县衙的一名小史,不入流的那种。
赵氏进了府门,随口对着门房问道:“赵四儿,今天姑娘没有出府吧?”
那赵四儿是赵氏的本家,所以才捡了这份看门的轻闲工作,陪着笑道:“夫人,那个……姑娘今早出府去了,现在还没回呢!”
赵氏顿时面色一沉道:“混账,你怎么把的门?我不是告诉过你,这几天不许如意出府吗?”
赵四儿指着自己的左脸叫苦道:“夫人,小的阻止了,可是姑娘抽了小的一记耳光闯出去了,她可是府里的正经主子,小的还敢强拉住不成?”
赵氏愕了一下,脱口道:“什么,如意竟然扇你耳光?”
赵四儿苦着脸道:“可不是,小的还是第一次见姑娘这么横!”
赵氏气咻咻地道:“反了反了,好的不学,偏偏跟中府那野丫头学……翠云,你去中府把如意找回来,为娘得给她立规矩好好管教,否则日后还不翻天去。”
翠云不情愿地道:“夫人,五姑娘那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有她在,奴婢去了怕也叫不回来三姑娘。”
赵氏悻道:“算了,还是等她自己回来再说!”
赵氏虽然不怕费小玉,不过她怕费宏的原配袁氏,袁氏可是费府后宅的管事人,所有内眷都由她管着。
赵氏和翠云正准备返回屋里,却听闻身后传来了马蹄声,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但见一辆马车驶到了府门前停下,马车的标识竟是方家的。
赵氏不由愕然站定,当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方夫人,顿时更加好奇了,话说自己早上才到方府,咋方夫人下午又跑来了,这也太猴急了吧?
“哎哟,什么风把方夫人给吹来了!”赵氏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方夫人神色不善地道:“费夫人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赵氏愕然道:“方夫人这话怎么讲?”
方夫人冷冷地道:“我们方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也不是可以随便戏弄的,你们费家既然一开始就没诚意,又何必跟我们谈,废话不多说,一千银两子,还有前段时所送的物品全部退还吧,两家婚事到此为止。”
赵氏急道:“今天还谈得好好的,方夫人为何突然变卦呢?”
方夫人冷笑道:“变卦的是你们,废话少说,退钱退物,我们方家高攀不起你们费家!”
“哎哟,方夫人,我都被你搞糊涂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方夫人狐疑了看了赵氏一眼:“你真不知情?”
“真不知啊,我这家门都还没进呢,李姐!”赵氏叫屈道。
方夫人神色稍缓,沉声道:“那进去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