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生性谨慎小心,为人处世多心疑虑,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下令京都全城戒严,以防左天逸来暗的。
但是欧阳城没有想到的是,左天逸根本没有心力来对付星月王朝了。
一来左天逸发现晋王府中的名剑失踪了,二来召陵王朝出现了严重的灾祸。
三个月来,召陵王朝人心惶惶,左天逸派人前去勘察的大臣终于回来禀告情况。
“启禀皇上,青州、玉州、泸州三地今年不知道是何原因,稻谷秧苗见长,却不结果。百姓颗粒不收,流民四处逃亡,造成暴民造反,他们还编造了民间歌谣,传言天降奇祸,乃是,乃是——”
大臣面有慌色,不敢再说下文。
左天逸清冷深邃的黑瞳射发犀利的光芒,他直直地盯着大臣道:“他们都说些什么了?爱卿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他们都说皇上登位不正,触怒了天上神灵,这才天降奇祸,稻谷颗粒不收。”
大臣一说完,偷偷地瞄了瞄左天逸的脸色。
左天逸黑玉子瞳光色沉没,看不透彻他的表情,也无法揣测他此刻的心情。
但见他神情淡漠,轻扫大臣一眼,而后沉声道:“还有其他消息吗?”
“回皇上,还有离奇之相,那些难民听说逃窜到飞鹰王朝跟召陵王朝的边界上,菩萨忽然显灵,天降祥瑞。有一少女,出资百万银两建造庄园,铺路造桥,安顿了从青州、玉州、泸州逃出去的流民,并教导他们播种技术,开辟荒山,种植大片果园,使他们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关于灾祸传言也是出自少女之口,那少女还说了,青州、玉州、泸州三地必遭五年灾祸,土地之上长不出半粒粮食。召陵王朝五年之内不得动兵戈,否则天灾必连连降临。”
大臣说得头冒冷汗,但还是说完整了。
左天逸听闻到此,蓦然黑玉子瞳中光泽一凝,他冷冷地盯着那大臣。
“可调查清楚那少女的来历?”
“回皇上,微臣有流民供奉的观音像一幅,此观音像便是流民为感激那少女而描绘,家家户户都供奉着,微臣看这画像,很像一个人,但是又不敢确认,请皇上阅览。”
大臣心中虽然已有答案,但身为臣子,怎可妄加议论,一切定论只能皇上才能下。所以,大臣将那画卷呈上。
左天逸摊开画卷一看,他蓦然瞳孔一缩,果然是她!
淡然的容颜,冷漠的气质,一如往昔。
只是那眉眼之间,竟隐隐有温和之色,看起来那份宁静祥和,倒是映衬了观音佛像的慈祥和善。
究竟是何人替她染上了那道温润之笔?
还是那柔和之色,本在她眼角眉梢间。他盯着那画像,一时发怔。
随后,他左袖扬起,沉道:“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大臣躬身退出了飞泉宫。
左天逸身侧的手蓦然收紧,而后他黑玉子瞳飘起淡淡的迷雾,他颤颤的手指,抚上画像中那张淡然的脸。
非儿,是你不甘心吗?
所以要盗走朕的珍藏之物,要令三州土地五年颗粒无收,这是对朕设局的惩罚吗?
非儿,你好像变了,究竟是何人令你舔了温柔之色,为何那个人独独不是他。
非儿,朕想尽办法想要困住你的脚步,断去你的羽翼,可是依旧不能动摇你半分淡漠。
难道是朕错了吗?朕究竟该如何对待你呢?
如何对你,才能让你为朕绽放那梨花飞旋一样的淡淡笑容。
初见她,漫天飞舞的红叶,飘落她一身,她坐在轮椅上,伸展双臂,仰头望着那飞舞的红枫,嘴角淡淡流淌的那抹笑。
直至今日,依旧定格在他的脑海中,只是世事多变,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跟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了,真的是朕做错了吗?
他莹莹黑玉光泽,晃悠不已,他不断地轻抚着画像,呢喃若微风。
“朕真的做错了吗?错了吗?”
冷风透进飞泉宫,左天逸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寒意,直达他的心底。
忽然,宫门外闯进一个小太监,是伺候他起居的小顺子。
“小顺子,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浓烈的双眉,微微凝起。
小顺子四处张望了一番,而后悄悄地上前。
“皇上,小顺子有件事情要告诉皇上,是关于沐非姑娘的。”
左天逸黑玉子瞳蓦然一震,他伸手扣住他的手腕道:“什么沐非姑娘,是朕的晋王妃,现在自然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