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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非淡淡地听着白芷缓缓地讲述这段历史,她漠然的眼眸,一道异光飞逝而过,飘过窗帘外骑在白马之上的夜歌。
“还有吗?白芷。”她微微扬了扬唇角,想必这段讲说,定然已经传入他的耳中。
白芷看起来有些惊怕夜歌,她眸光四处游离着,而后压低嗓音,靠到沐非的耳边道:“三小姐,奴婢听说,听说那逍遥国的三皇子长得跟天仙似的,美得不可方物。奴婢还听说,春秋王朝的女皇陛下曾经见过三皇子一面,从此之后女皇陛下就念念不忘,每年的隐雨阁赛事她都亲自来,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再见到三皇子一面。”
“还有啊,就是飞鹰王朝的雪阳公主,对那个三皇子也痴迷得不得了,只要一有三皇子踏过的地方,准有这位刁蛮公主的出现。”
沐非脑海中不由地闪出那张绝世魅惑的脸孔,她嘴角弯起,眼波流转。
“看来你这个小丫头小道消息还知道得挺多的吗。”
“三小姐笑话奴婢了。奴婢知道自己没有三小姐这么有学问,只是出府走街窜巷的,自然就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她忙摇摇手。
“不过这些也是道听途说罢了,三小姐就当笑料听好了,不用当真。”
沐非淡淡一瞥她的脸,微微扬了扬双眉。
“你小丫头的小道消息确实比呆板的书卷有趣多了,不妨事,继续说吧,我想听一听。”
“那三小姐还想继续听哪方面的?”白芷低声问她。
“随便吧,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听来的,有趣的,都说说吧,反正到隐雨阁还需要三个时辰的路程。”
沐非唇瓣微微启开,她定定地望着白芷。
白芷抿了抿唇,她想了一会儿,似在心中有了一个思路,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其实奴婢听来的也不是很多,奴婢听说啊,春秋王朝的女皇殿下跟飞鹰王朝的雪阳公主,每年在隐雨阁大会碰到,都会互相攀比,恨不得将对方踩到脚底下去。”
“还有啊,一百年以来,虽然每年四国中都会有佼佼者胜出,得到逍遥国赏识跟栽培的机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闯过隐雨阁设的最后一关。”
“当然了,不能闯过最后一关,也就看不到所谓的最高奖赏了,有人说啊,那是一张藏宝图,也有人说啊,也可能是武功秘籍,还有人说啊,最有可能是最最厉害的武器,要奴婢说啊——”
白芷回头去看沐非,想得到她的认可,谁知道——
清风入梦,沐非此刻斜斜地靠在软垫上,闭着双眸。
她的神情看起来是那么地恬淡安逸,彷佛睡得很香很香。
“三小姐,三小姐——”白芷低柔地唤道,沐非却依旧沉醉梦乡中。
“睡着了吗?三小姐。”
白芷拿了一件披风,轻轻地盖在沐非的身上。
她望着她那张恬静安然的面容,盈盈眼眸处,复杂的神色交错而过。
三小姐,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她坐到一旁,闭上眼眸,也很快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沐非则突然睁开了眼眸,她凝望着那张纯净熟睡的脸,看着看着,她仰头,对着马车顶呆了一会儿。
而后低眸的瞬间,坚定的光色,浮沉眼底。
哷——
车夫拉紧了缰绳,四匹高头大马长嘶了几声,在原地踩步停歇。
马车内的沐非,立即察觉到马车停了。
她刚一揭开门帘,便迎上那到冰蓝色的温润光泽。
咳咳咳——咳咳咳——
“阮姑娘,隐雨阁到了。”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他的咳嗽声了,现在他的病又发作了吗?
沐非忍不住双眉凝了凝。夜歌却将咳上血色的白绢扔在一旁,他白皙修长的玉手,朝着沐非跟白芷伸过来。
白芷的胃部忽然感觉到一阵不舒服,她的喉咙处直发痒。
她呐呐道:“不用了,夜公子,奴婢自己来就成。”
她避开夜歌那道过于透彻的目光,低头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而沐非呢,她理所当然地伸出了手。“劳烦你了,夜公子。”
夜歌扬唇淡笑,他伸手一把揽过沐非,将她抱在怀中。
沐非讶然他的举动,却并未出声呵斥,因为身体瞬间被冰冻的感觉刺到了,让她不由地忘记了呵斥。
他的怀抱不同阮元泽的怀抱,大哥的怀抱是温暖如春的,而他的,却是冰冷透骨的。
怎么会有人的体温低得那么吓人,感觉就像跟一块冰贴在一起。
沐非还来不及探索,夜歌已经将她放置在轮椅上了。
他冰蓝色的眼瞳泛动一抹淡若云雾的光。
“希望阮姑娘这一次能够帮我满足那最后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