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随意参观。抱歉,我的腿不能动弹,无法带你参观。要不,等白芷回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沐非还是懂的。
既然他是主人,那么随意他行事便是了。
“本王想要如何,不要你的提醒。”左天逸看着她那副淡然处之的样子,他就心绪不平。
她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在做了如此狠毒的事情之后。
他心中愤然,眼中冒火,他大手一扫,将她床榻上的棋盘连同棋子一起扫落地面。
哗啦——
棋子落地,滚落得满地都是,黑的,白的,闪着夕阳美丽的光晕。
“阮湘妃,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挑上本王的极限。说,今天为什么要用匕首刺伤柔儿的手?”
他扣住沐非柔白滑嫩的手腕,眼神恶狠狠的。
他本来可以直接将她定罪,可以不问理由地教训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知道理由,想听到她的解释。
沐非轻轻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沉默,你是不是承认了,是不是承认你真的做了?”
他大吼,漂亮若玻璃的眼瞳,掠过一抹极为痛恨之色。
手腕处传来的压制之痛让沐非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她抬眸,目光清冷。
你都来质问我了,不就是相信她了吗?既然如此,她的沉默或者是解释,有何不一样吗?
她在心中暗道。
左天逸见他久久沉默,只是用一双淡漠清透的眼眸,定定地凝望着他。
他神色惊愕,一失神,他扣紧的力量松懈了。
他的目光定在她淡然的面容上,好看的双眉高高挑起。这是阮湘妃平日会有的举动吗?
她不是该撒泼吗?不是该振振有辞地跟他抬扛吗?
为什么要沉默,为什么不说话,她,这样算是默认了吗?
他阴沉地盯着她毫无瑕疵的皓腕,想着柔儿血色印染的手腕,他心下一恼,松懈的力量再次扣紧了。
“阮湘妃,你应该记得本王的警告吧,你若不安分守己,你若再次兴风作浪,本王定将你玩的所有花招一一还给你。”
他心下一狠,旁侧案台上的茶碗被他捏成碎片,他手掌被碎片划伤,亦不为所动。
他拿着锋芒尖锐的碎片,慢慢地靠近她的手。
原来那个女人玩得是苦肉计,没创意啊。
沐非轻轻一叹,嘴角微微扯了扯,并不惧怕左天逸对她做什么。
反正——
尖锐的刺痛从她的手腕传来,比起第一次的撞地,他这次割得并不深,只是划进一寸肌肤而已。
她淡淡地看着伤口,不叫疼,也不急着处理血色印染的伤口。
左天逸看着毫不在意的她,他眼中莫名地闪动着火光。
其实只要她说不是她做的,他便可以,便可以——
“这点伤,可以赔得上柔侧妃的伤了吗?”她给他的,却是令人震怒的答案。
“不够,远远不够,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左天逸怎么会一时心软了呢,他怎么会碎片刺不进去呢,他愤恨地看着她平淡无情的脸孔,手上的碎片狠狠地再刺进了三分。
妖娆的血。
一滴,二滴,三滴,四滴……
将他银色的蟒袍滴出了朵朵红色的花。
可是,沐非除了眉头皱了皱,她没有哼过一声。
反倒是左天逸,碰触着热烫粘稠的液体,从他的手指缝中流淌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快速地起身,以冰冷装饰了他内心的慌乱。
“阮湘妃,希望你记住这次的教训。”
他看上去神情有些狼狈,脚步不平稳地离开了海棠居。
准备晚餐回来的白芷,看到受伤流血的沐非,她啊地一声。
“三小姐,王爷又欺负小姐了。”她眼泪汪汪地赶过来,握起沐非的手。
“王爷好狠啊,伤痕那么深,疤痕恐怕是消除不掉了。”她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哗哗地流淌了下来。
“三小姐,我给你去拿最好的金疮药,大少爷上次有给过。”
沐非却摇了摇头,她淡道:“不必了。用这块白绢包扎一下,只要能够止血便可以了。”
她咬牙系住流血的部位,紧紧地打上节扣。
“三小姐,这怎么可以?”白芷的眼泪挂在睫毛上晃动着。
“没事,我肚子饿了,吃饭吧。”沐非眉宇未动。
“三小姐,三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这么不在乎自己。过去三小姐虽然脾气不好,易怒,喜欢恶作剧,但至少活得是有生命力的。可是现在三小姐好像完全是在放逐自己一样,完全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白芷激动地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