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先生,劳烦你了,你先回去吧。”她冷淡地对着华发老者道。
“是,王妃。”老先生恭敬地退出了海棠居。
他前脚刚刚跨出门,后脚那扯高气扬的丫头便闯进了海棠居。
她站在房间里,闻了闻空气,立即捏起鼻子。
“呦,这房间里的气味怎么那么难闻啊,好浓的药味哦。”
她拿出绣帕挥散空气,眼角眉梢满是嫌弃之色。
沐非淡然的双眉,隐隐突出。
白芷端着一盆清水过来,她挥手就撒,直往那个尖酸刻薄的丫头身上拨。
“喂,你这个死丫头,你这水往哪里泼呢?”丫头跳脚,大怒吼道。
“你不是嫌这里的空气不好吗?我端来清水,清洁清洁空气,还不是为了你好。倒是你,一个丫鬟而已,怎么那么娇贵,倒比主子更像主子了。”
白芷一盆清水泼了过去,飞起的水花溅到了那丫头的罗裙上。
玫红色的罗裙,因为水花带起的泥点,沾染上了。
那裙子立即变了样子,点点滴滴,狼狈得很。
“贱丫头,你敢泼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丫头一见,扬手就要朝白芷扑过去。
“放肆!”沐非冷冷地呵斥道。
那丫头看见沐非不怒而威的样子,那冷眼逼人的强势,压得她一时喏喏地不敢开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巧儿。”袅袅身影,款款而来。
她,身着淡粉罗裙,服饰华丽而贵重,衣裙的绣线皆用上等的金丝银线勾出绣制。
她,容颜柔媚,身材瘦弱,看上去,有弱柳拂风的楚楚动人之相。
只是她的眼睛,无论表现得如何温和,沐非都能一眼看得出来。
又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她的演技太拙劣了。
她对着林舒柔下了如此定论,便不再多看她一眼。
那巧儿见自家主子来了,胆子立即大起来了。
“王妃,白芷那丫头欺负我,她竟然用水泼我。”
“白芷,你们同为下人,为何要如此相待巧儿?”
林舒柔温和柔婉的脸,浮现一抹冷意。
沐非却突然手指一点,目光横向巧儿。
“白芷,给我掌嘴,教训她不识礼数。”
白芷先是一愣,而后爽快地点头。“是,王妃。”她上前想要动手,林舒柔却喝道:“慢着!”
“阮湘妃,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丫头掌嘴?”
“就凭她没有规矩。”沐非虽然不想闹事,但也绝对不怕事。
今日这个女人上门,定然不是好事,既然如此,她没有必要忍让,所谓先下手为强,先发制人,总比困兽待毙要强上三分。
“白芷,给我掌嘴!”
“是,王妃。”白芷冷笑一声,她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啪啪——
声音清脆而响亮,白芷狠狠地赏了巧儿十个巴掌之后,退到沐非的身边来。
林舒柔在旁边脸色微变,她狠狠地看着沐非。
“阮湘妃,此事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等着,等着王爷来收拾你。”
沐非在她身后冷冷一笑。
“柔侧妃,要想当正妃,最好在没当上之前,好好地教导你的丫鬟,不要一口一个王妃地叫,好像别人不知道你很想当这个王妃似的。还有,想去告诉王爷尽管告诉去,本王妃今日不觉得有教训错,你的丫鬟可是认错了身份。”
她最后的警告意味很浓,林舒柔若想将事情闹大的话,那她的丫头巧儿等待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驱逐出府。
她明白,林舒柔也不是傻子,她当然听得明白。
她身体僵了僵,回身犯疑地盯着沐非多看了几眼。
怎么她有一种错觉,昏迷醒过来后的阮湘妃,性子跟从前完全不同了呢?
“柔侧妃,莫非你还想留在海棠居用餐?”沐非见她不走,激了一句。
“哼——我们走着瞧!”林舒柔冷哼了一声,她寒着脸道:“巧儿,我们回去。”
她长袖一甩,愤然离去。
那巧儿来得时候扯高气扬,走得时候却狼狈不堪。
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芷,这才跟在林舒柔的身后快速离开。
沐非的耳根又清静了,她微蹙的眉尖,渐渐舒展开来。她挑起未看完的棋谱,单手执起黑子,将黑子落在棋盘之上。
白芷看着气定神闲的沐非,她失神了一会儿。
而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搬了一把小凳子,靠坐在门边,但见她拿起未完成的鸳鸯戏水刺绣,一针又一针地绣了起来。
孺子可教也。
沐非眼角的余光飘到总算能够处变不惊的白芷。
她的唇角,一抹淡淡的弧度正慢慢地成型。
而在晋王府静雨阁内,却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