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更好,这样就不用再造罪孽了。”
左天逸根本不理会她的死活,他还巴不得她熬不过,死了倒干净了。
“孽子!你怎么能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老王爷气得发白的胡须一翘一翘的。
“大夫,你开方子吧,本王让人去抓药。”
大夫在下人的带领下,退下开方子去了。
“爹,她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本王。她是生是死,就看老天爷收不收她了,你们那么费心干吗?”
左天逸不觉得该同情她,相比往常阮湘妃整人的手法,让他就浑身发寒。
“住口,她有伤在身,需要好好休养,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将她一个病人进行折磨,你这个样子,跟她有何差别?”
安王妃痛心地呵斥道。
“娘,柔儿当初生病的时候,她还不是用冰水浇灌她,她有想过,这样可是会要了柔儿的性命的。”
左天逸一想到柔弱的表妹被阮湘妃欺辱,他就气得脸色发青。
“这样恶毒的女人,从进晋王府开始,就不断地撒泼,连爹跟娘,她都羞辱,逸儿实在看不过眼。只是教训教训她,已经够便宜她了,孩儿还想休了她呢。”
“住口!”老王爷捂着胸口,狠狠地瞪了左天逸一眼。
“你这个孽子,你可知道你若休了她,我们晋王府会如何吗?”
“孩儿就是太为晋王府考虑了,才会让这个女人骑在爹跟娘的头上去。这样的女人,只要一天不休了她,晋王府就没一天安生的日子好过。”左天逸愤怒地吼道。
“住口!住口!”
咳咳咳——咳咳咳——
老王爷气得咳嗽起来,他气得不轻,浑身发抖,随时可能昏倒。
“爹,爹,你还好吧?”左天逸担心地上前去搀扶,却被老王爷甩开了。
“你这个孽子,你若真的为晋王府好,以后就休要再提休了阮湘妃的话。否则,你就是要逼死你爹。”
老王爷大喘了一口气。
“这次你打了她三十大板,让她昏迷不醒,消息已经传到了阮府。我看到时候,阮相跟皇贵妃上门来,我看你如何担待得起。”
“大不了本王赔上一命,怕什么,这种窝囊气,孩儿早就受够了。”
左天逸俊美的脸孔因愤怒而扭曲了。
“你——”老王爷手指颤颤地指着他。
“王爷,算了,算了。逸儿,你还是出去吧。这里有我跟你爹照应便成了,你还是去陪柔儿吧。”安王妃出口劝道。
“那孩儿走了。”左天逸临走时,连看也不看一样躺在床上的阮湘妃。
梦里,一直是黑色的,她在无限的黑暗中,不见任何光明的路上探索着,探索着。
突然——
砰——
尖锐的子弹,在她的胸口炸开,绽放出绚烂的红花。
她伸手,摸到粘稠腥味的热流,放在眼前,是血,血的颜色。
红,好红——
她身体轻了,似在飞,一直飞,永远不会停止下来。
她茫然无措,想要知道自己在哪里。睁开眼睛,是深不见底的断壁悬崖。
她看着,看着,突然尖叫了起来。
啊——
她惊醒过来,满头冷汗。
缕缕清香,传入她的鼻息之间。
她困惑,费力抬眸,看见一个华贵柔媚的女人。
她头上梳着飞星逐月的发髻,明亮亮金灿灿的宝石钗覆盖发髻,晃动起来,晃出美丽的光晕。
一身粉色罗裙,外罩金丝银线相嵌、芙蓉花刺绣的华丽衣袍,脚穿鸳鸯绣面的精致绣鞋。
她见她醒来,秋水剪剪的眼眸,晃出一片水光来。
“妃儿,你终于醒了。”她拿出柔软的丝帕,擦了擦眼角。旁侧有婢女端着药汤上来。
“启禀贵妃娘娘,王妃的药汤煎好了。”婢女想要端药汤给沐非。
“让我来就成了,你先下去吧。”
贵妃娘娘却亲手端了药汤过来,对着热烫的药汤,她轻轻地吹着气。
吹得差不多了,她才用汤勺慢慢地搅,舀出一勺来,送到沐非的唇边。沐非不知道为什么,她敏感地避开了。
“我自己来。”她拿过药碗,一口饮尽,放到了旁侧的案台上。
“妃儿,到现在,你还怨恨姐姐吗?”她神色哀戚。
“姐姐当初也是逼不得已的,姐姐根本不知道妹妹跟太子当时已经认识了。要不,姐姐一定会违逆父亲的主意,姐姐一定不会去当这个侧太子妃的,也不会成了今日的皇贵妃。妃儿,你一定要相信姐姐,相信姐姐,好吗?”
沐非冷着一张脸,没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陌生人而已,她能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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