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染儿往常的行事风格,染儿会怎么做?”
夙言璟自然看得出来,安清染这段日子以来的行事作风已经跟过去不同了。
现在的她,之所以做事会感到束手束脚,想得瞻前顾后,那只不过是因为她有在乎的人。
她在意她的行为会不会给她所爱护的那些人带来伤害,可以说,染儿的心变了,她的心变得暖和了。
而安清染倒是没想到夙言璟会这么一问,不过她还是直言道:“若是换成以前的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安伯年跟王氏的,至于之后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料理干净,不会让人伤害到我要护着的人。”
“这不就有办法了。染儿既然这么说的话,事情不就变得很简单了吗?”
夙言璟笑着抚了抚安清染的头道。
“先前染儿想那么多,无非是担心影响到你母亲身后之名,担心这么做会不会让徐府的清名受损,可你也不想一想,徐府真的是一个为了所谓的清名就无视子女性命的地方吗?”
“你外祖父被称为一代大儒,他那样的人,真的会计较这区区清名吗?其实,在我看来,若是当年你母亲坚决不嫁安伯年的话,你外祖父根本不会介意徐府名声受损的。”
“他那样的一个老人家,在乎女儿的幸福可比在乎所谓的清名要来得重要得多,若不然的话,你以为你姨娘可以过那样逍遥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吗?”
“可惜你母亲执念太深,她跟你姨娘不同,太过在意徐府名声,也太过善良,当年一意孤行,不想让徐家一族历代的清名毁在她的手上,才会执意这么做了。”
“言璟,听你这么说,你好像跟了解我外祖父似的,你难道跟我外祖父有过来往吗?”
安清染奇怪地看着夙言璟。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我外祖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而夙言璟没有直接回答安清染的问题,而是笑着反问道:“染儿,这些年,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是凭自己的能力才能在千佛寺风平浪静地过了七年的?”
夙言璟此言一出,倒让安清染讶然地盯着他。
“你该不会想说,这其中有我外祖父的手笔吧?”
“当然有,若非你外祖父暗中出手,那薛氏腾不出手来对付你,你以为你能那么顺顺利利,平平稳稳地呆在千佛寺过日子吗?”
“你应该很清楚的,以薛氏那恨不得除掉你的心思,她哪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她若不是没有精力来对付你,那是绝对会趁着你在外的时候来要你性命的。”
“这些事情,你以前可是对我瞒得紧,一句话也没跟我说过啊。”
安清染愕然地看着夙言璟。
“那是因为我答应了你外祖父,答应他,只要你不过问,我便不提起,不能对你说什么。但若是你开口了,我便可以给你答案。如今,我也算信守诺言,因为染儿问了,所以我告诉你,不算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你跟我外祖父私底下有常常偷偷见面,是不是?”
“倒不是经常,总共也就三次罢了。一次是在皇上下了赐婚圣旨之后,你外祖父特意登门来见了我一次,如此,我才决定私出京城,上千佛寺见一见能让一代大儒欣赏的外孙女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姑娘。”
“二次见面就是在你我一同回京的隔天,你外祖父在一个茶居里见了我,问我的意思,那时我决定要定了你,便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这辈子唯染儿不娶。”
“三次见面就是你我大婚的当晚,你外祖父送了新婚贺礼来,当然不是以他的名义,而是以一个山野居士的名头送的。他要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对你好,若是敢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他一定会让我好看。”
说到这儿的时候,夙言璟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说来,新婚那天,我都被人威胁了好几次了,这话告诉染儿,也算是够丢脸的了。”
“这么说,除了外祖父,还有人对你威胁了?”
安清染好笑地看着夙言璟道。
“当然,你的三个舅舅,随后也以不同的方式威胁了我。”
“那个定北侯慕容城也不逞相让,他作为一个武将,倒是直接得很,说我要是敢对你不好,直接用他的佩剑杀了我。”
“看来我这个病歪歪的身子骨,在他看来那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哼——”
这些事情,夙言璟原本打算一辈子都不开口的。
但是如今为了能让染儿不再纠结,他就算丢脸,也开口说了。
“就连那顾家兄妹两个,也敢威胁我,那个顾甜甜可过分了,说要是我对你不好,她就干脆让顾墨池带着你跑了,然后将你跟她哥哥凑一对,活活气死我。我那天,能够忍着不生气,我觉得我自己实在是太过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