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时候,我的生活都是一个叫无忧的宫女安排的,不瞒染儿说,我挺喜欢这个叫无忧的宫女,就像弟弟对姐姐那般地依赖。”
“她说什么我都相信,她做什么我也支持。只是有一天,她明明跟我约定好的,说忙完事情就会过来陪我一起吃饭的。可是那一天,我等了一天又一个晚上,还是没等到她,等来的只有她的尸体。”
说到这儿的时候,夙言璟似有些难过。
“原来那天,她也去闯那片竹林了,原来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别人安排进来的细作,她来我身边的第一天开始,努力地获取我的信任便是想着从镇南王府盗走一件东西,一件至今为止连我都不知道的物件。”
“说来真可笑,我就为了这么一个不值得的人,一个背叛了我的宫女,往后接连做了好几回噩梦。不知道为什么,当染儿对我食言的时候,我脑子里莫名地想到了那张脸,想到了那张信誓旦旦说了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容颜。”
“对不起,染儿,我明明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对不起,染儿,今天吓到你了。”
夙言璟抱住安清染,将头埋得深深的,带着一丝愧疚,带着一丝的惧怕。
而安清染似明白了夙言璟的症结所在,原来如此,因为在乎所以特别在意约定吗?
是这样吗?
想着如此,莫名地,安清染忽然问道:“言璟,这事发生在十年前,那么在这十年里,除了这一次发作噩梦之外,其他时候你还有发作过吗?”
不知道为什么,安清染特别在意这个问题,而夙言璟的答案却让她欣喜的同时,又有些心酸。
“没有,染儿,当年因为这个宫女的事情,我不许边上有任何女人再靠近我,所以,所以除了染儿,我已经十年没有因为这个噩梦而发作过了。”
“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过了那么久,明明已经痊愈了,明明不会再有噩梦缠身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染儿昨天答应了我却没有回来,我就,就——”
说到这里的时候,夙言璟自个儿都纳闷得很,而安清染作为旁观者,却清醒得很。
看来这厮真的是特别在意她的事情啊、
因为在意所以恐惧,因为恐惧所以才会将深藏心里的那个噩梦给发作出来了吧。
想到这儿,她闷闷地靠在夙言璟的胸膛上道:“对不起,言璟,是我食言了,往后我不会了。”
“不怪染儿的,是我,是我太奇怪了,不该因为这样就乱发脾气的。”
夙言璟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噩梦会发作,可是抱着安清染,闻着熟悉的气息,听着她的声音,听着她告诉她往后不会这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就莫名地平复了,缓缓地安定下来了。
而他的转变,似在安清染的意料之中,也更加确定了安清染的猜测。
这厮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果然是将她看得太重,太重了。
而这份潜意识里的看重,令安清染莫名地,眼睛开始发热,似有什么东西在酝酿着。
夙言璟似察觉到了什么,想要看一看安清染的眼睛。
可安清染却埋在他的胸膛里不出来了。
听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有些沙哑。
“对了,言璟,你刚提到的那片竹林,就是镇南王府后面被禁止入内的那片竹林吗?”
为了转移夙言璟的注意力,安清染找了一个借口问道。
老实说,安清染去过镇南王府所有的地方,就是没有踏进过那片竹林,因为那是禁地……
所以在夙言璟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她自然不会好奇地去探上一探的。
毕竟,他们二人虽然关系已经够亲密了,可是作为个体而言,人跟人之间还是需要保留一点个人的私人空间的。
就像她一样,她也有个人的秘密,也有不想让夙言璟知道的地方。
当然了,等时机成熟了,说不定哪一天她会将所有的秘密一一地跟夙言璟一起分享的。
但是现在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还在犹豫,还没有这份自信,没有自信到毫无保留地对着夙言璟。
而夙言璟却并非如安清染所想的那般,是想着留有个人的私人秘密。
他没告诉安清染,只是因为那个禁地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他不想让安清染也卷进这个麻烦当中去。
只是眼下,他既然提起,就不可能还会对安清染继续隐瞒下去了。
因为他不想让染儿误会什么,所以他自是直言相告道:“没错,那片竹林之所以被禁止,听外祖母说是从我父亲母亲在世时就已经这般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