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之众,平时分散在各个部落里,而如今在天河汗颉利的亲征下,已经聚集到了一处,严重威胁着边境的安全,他们烧杀抢掠,几乎每年都会来中原劫掠一番才会返回。
在李世民登基之前,李渊就一直采取着和亲送礼的办法,然而作用微乎其微,不过是更加的助长了对方的嚣张气焰,只有目光长远的李世民,当时还只是秦王的他一力反对这种方式。甚至在东突厥最为强大的时候,大唐很多大臣都建议迁都,而理由也实在可笑,因为他们觉得东突厥年年来犯,只是因为长安聚集了大量的人口和财富,他们才会年年骚扰,所以这些大臣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迁都。
潜台词差不多就是,这些强盗太厉害了,我们还是躲起来吧,这些富饶之地就让给他们,这总该满足了吧。至于那些年年被侵犯的百姓,却是根本不管不顾。而李渊一心想当个舒服的皇帝,只要自己的地盘不受到威胁,能够让自己不断的享福到死就足够了,甚至差点就采取了这种办法。说到底,李渊还是一个军阀,他本是军阀起家,思想深处就没有转变成一国之君,军阀的本质就是维护自己的小地盘,这点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有军队实力在手,到哪里都可以享福。当个土皇帝也足够了。所以说,相比老爹和大哥的短浅目光,李世民要比他们杰出的多,所以玄武门之变,或许是一出残酷的政变,但是其结果却是好的,在李世民的统治下,建国不久的大唐就迎来了贞观之治的发展高峰,当时的长安差不多是世界的中心,无论是规模还是经济产量,都稳稳的世界第一。
李世民上台后,一边积蓄实力,一边开始改变以前的策略。而如今已经开始策划着反攻了,东突厥势力范围极广,不过地广人稀,没有固定的场所,而其内部斗争也非常严重,东西突厥经常发生战争,而另一个新起的游牧民族契丹,也开始脱离出来。
在今年开春,东突厥首先发难,跟往年一般,都是进中原劫掠一番再返回,不过这一次的规模稍大。不过如今边境上的大唐军队也大量增加了,李世民已经着手开始反攻了,要论正面作战的实力,大唐无疑要强大一些,但是军队都是以步兵为主,对于这些全部是骑兵的游牧民族,也多数采取守城的方式,因为中原马匹质量不行,一般都只有驮马,这种马是成不了战马的,所以大唐极为缺少骑兵,否则只能像现在这样固守一个个城池,等着东突厥来犯了。
方炎看了看尚鹰,知道他心中有一团烈火,那是一种不甘的情绪,酝酿到了一定时候还是会爆发出来的,缓缓说道:“放心吧,今年不同往年了,朝庭早已有所准备了,那颉利天可汗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敢深入腹地,今年就是他的死期了。”
“哦?少爷似乎对这些军国大事也了解不少啊。”尚鹰比方炎还要奇怪,一直以为少爷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呢。
“我们千阳县距离定襄也不远,外面到处都是逃难过来的,自然就知道一些消息了。”方炎笑道。
“哦,原来如此。”尚鹰道。却是不知道,方炎去年底就跟李世民商讨过了,而李世民回去后也确实改变了以往的方略,对东边的高句丽等三国采取安抚之策,集中兵力于西部边境,准备与东突厥来一场战略大决战。策略布置已经过去数月了,上一次程处默过来的时候,就是赶往了定襄边境,那里正是最前线,大仗随时会发生,把这家伙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而这就是方炎当初建议李世民的方针。
当然,方炎并没有跟尚鹰说这些。也不知道过去了这么久,尚鹰还对大唐有没有敌视之心,如果这个心结不解开,就算上了战场,恐怕也难以立功了。
“尚鹰,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力量其实很弱小,有时候我们真的需要顺势而为,说好听点,大丈夫当立于天地间,为国为民,这才是侠之大者。如果只是为了一已之私,沉湎在自己的私仇中不能自拔,到头来除了浪费了自己的青春生命,岂不让人惋惜?”方炎若有所指地说道。
尚鹰目光远眺,远处蓝天白云悠悠,是啊,这些年来自己只是一心想着报仇,一身武艺在身,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难看眼看着边境的百姓被那些强盗像赶羊一般驱走吗?
“少爷,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了。”尚鹰道,一下子似乎老了很多,眼神中多了一丝情绪,微微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