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军装束,假意从帐篷后边经过,趁着四下无人之时,侧耳偷听,刺探里面的机密情报。
由于日军大营所扎的这个地方,正好位于一处风口子处,这会工夫又刮起了大风,吹动着帐篷哗啦啦的作响,干扰了时迁,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出几个字,却又听不太清楚。
正当他偷听时,忽然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瞄,便见一队巡逻的士卒正向这边来。
时迁不敢再听下去,生恐暴露了行踪,立刻抽身而去,身形一晃,便如鬼魅一般溜走。
那队巡逻兵过来后,为首的小校喝道:“你们几个,把这边也围起来,皇帐重地,不许任何人接近,哪怕是我们自己人也不例外,以防被魏军的细作混进来,刺探出什么机密情报来。”
“诺!”
几名士卒得令,便手执大刀,背身环立,将那一处空隙也阻隔了起来。
而那一处地方,已经是敌军守备唯一疏忽之处,这下被堵了起来之后,就算是凭着时迁的本事,也休想再靠近皇帐来刺探消息。
“该死,只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话,也不知是不是关键之处,这下可好,什么也听不到了。”躲在隐暗处的时迁,暗暗骂道。
又盯了那么半晌,还是找不到什么空隙,时迁只好放弃了靠近皇帐刺探情报的打算,闪身开溜,把他已经偷听到的现有情报,速速带回大营,报与陶商。
皇帐之内,关羽已经洋洋洒洒,带着一副给小孩讲课的自恃表情,说完了他的计策。
大帐内,上至孙策,下至吴用和织田信长之流,脸上已写满了恍然大悟的惊喜。
孙策眼中,先前那种对关羽的恼火和不满,连渣都已不剩,取而代之的则是几分刮目相看的眼神。
“传说中的关羽,果然是名不虚传,竟能这么轻易的就看穿了陶贼的破绽,不愧是汉国第一大将,此人轻视不得啊……”
孙策心中暗暗唏嘘,陡然间一拍案几,豪然笑道:“美髯公不愧是美髯公,今日终于是让朕开眼了,好,就用云长之计,只等时机一到,大破陶贼!”
连孙策都盛赞关羽了,其余织田信长等先前对关羽心存不满者,自然也皆对关羽刮目相看,投以了几分敬意。
关羽手捋着美髯,嘴巴微微裂开了一道缝,扬起了一抹得意自恃的冷笑。
……
十里外,魏军大营。
皇帐之中,陶商高坐于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跟众文武们共商着破敌之计。
“咱们虽然烧了孙策到手的天雷……雷炮,剧县暂时没有危险,但刘备手里那些天雷炮,咱们却烧不……不到,眼下冀北形势吃紧,我们还是不能高枕无……无忧,还得想办法速破孙策才……才是。”
刘基结结巴巴一番话,给尚在沉浸在烧毁敌军天雷炮的喜悦当中的众将,头顶上泼了一飘冷水,众人兴奋的劲头,马上又凉沉寂了下来。
“我说刘半仙啊,你真是哪壶不开开哪壶,你就不能让大家伙多高兴会么,非要提这头疼的事儿。”尉迟恭嘟囔抱怨道。
邓艾却也道:“伯温先生言之有……有理,冀北才是主战场,刘备才是真正的大……大敌,咱们不能跟孙策长期耗……耗下去。”
“这个道理咱们谁不懂啊,不用小结巴你来提醒。”尉迟恭一巴掌拍在了邓艾肩上,又瞄向了刘基,“咱们也想速破孙策啊,可孙策那七万兵马也不是纸扎的,说破就破,再说现在还添了关羽几千骑兵,更不容易对付了,你们两个大小结巴别光说不练,倒是拿出个正经的破敌之策啊。”
尉迟恭是口无遮,一句大结巴,一句小结巴,把刘基和邓艾都惹恼,不爽的向他瞪眼,却又不好发作。
陶商看不下去了,酒杯往案几上一放,沉声喝斥道:“黑炭头,嘴巴别那么贱,休要对伯温和士载无礼!”
尉迟恭最怕陶商,顿时被斥的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赶紧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讪讪道:“陛下教训的是,教训的是啊,瞧我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贱呢,老是吐不出象牙来。”
他是个憨人,刘基和邓艾也知道他就那德性,见他这副滑稽的样子,便是忍俊不禁,也就不再怪他。
“不过这黑炭头说的也有道理,伯温啊,你们可有什么速破孙策之计吗?”陶商摇头笑罢,期许的目光看向刘基。
“这个嘛……”刘基羽扇搔起了后脑壳,一时间也苦无计策。
正当这时,帐外武卫却来了,锦衣卫统领时迁已归来,带回了重要情报球见。
重要情报?
陶商眼前一亮,顿时警觉起来,拂手令将时迁传入。
片刻后,风尘仆仆的入帐,见礼已毕后,拱手凝重道:“陛下,臣潜入敌营,接近其中军大帐打探,隐约听到那关羽向孙策献计,似乎想要速破我军,臣不敢耽搁,就赶着回来向陛下禀报。”
“那关羽向孙策献了什么计策?”陶商精神更加紧绷起来。
“回陛下,敌军防范甚严,臣冒了极大的风险,却只听到关羽提及什么‘风口’,其他的话就没能听清楚了。”时迁面带歉然道。
风口?
陶商思绪飞转,英武的脸上涌起深深疑色,目光看向了刘基。
刘基也是一脸狐疑,嘴里念叨着“风口”二字,手里的羽扇越摇越快,思绪翻滚如潮。
蓦然间,手中羽扇嘎然停下,刘基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会心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