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琼神色一震,本是焦虑的脸上,顿时涌起了惊喜。
陶商的嘴角却只微微一动,掠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冷笑。
须臾,一骑飞奔而来,叫道:“禀陛下,千余山贼已杀入大门,正向着这里杀来,为首女贼将武道高强,无人能挡。”
毫无疑问,穆桂英杀到!
秦琼兴奋无比,钦佩惊叹的目光看向陶商,激动道:“人言陛下机谋诡变,本身就是一员绝顶谋士,今天臣算是开了眼啦。”
陶商一笑,拂手道:“马屁留着以后再拍吧,那穆桂英估摸着就要冲到了,你速去依计行事吧。”
“嗯,臣去也,陛下小心。”秦琼一拱手,提着两柄金装锏,脚下带风的奔离大帐。
陶商则继续低着头,用心的擦拭他的战刀。
杀声越来越近,马蹄声也越来越近,山贼们冲击的速度很快,转眼已逼近了大帐。
陶商则旁若无人,依旧在擦刀饮酒。
最后一口酒饮下时,陶商低声道了一声“来了”,放下刀,抬头缓缓向帐外看去。
下一秒钟,一匹红色的骏马,一袭红色的披风,一名面遮轻纱,如流火般的女将,纵马舞枪,撞入了陶商的视野中。
不用说,来将必是穆桂英无疑。
纵马而至的穆桂英,原以为接近皇帐之时,会遇到最顽强的抵抗,她已经做好了血战一场的准备。
谁料,当她杀至帐前那一刻,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
除了一座空荡荡的大帐,还有帐中那个轻闲擦刀的英武男子,竟没有撞见一名魏卒。
“怎么回事?”穆桂英秀眉一凝,心中立时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正当这时,陶商却站了起来,怀抱着战刀,缓缓的走了出来,意味深长的笑道:“穆桂英,你总算是来了,朕可是等了你很久了呢。”
陶商这话是一语双关,既是说她被召唤出来很久,直到现在才出现,另一层含义则是,今晚陶商布局等她入套,直等到了快要天亮时,她才珊珊来迟。
穆桂英听他自报家门,自称为“朕”时,英姿之躯不由一震,方知眼前这英武男子,竟然就是大魏皇帝。
当她听到陶商那句“等了你很久”时,蓦然间神色惊变,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未及多想,猛然省悟的穆桂英拨马转身,就想要率军撤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朕的大营是什么地方,你走不了了。”陶商冷哼一声,手中战刀缓缓扬起,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即刻冲天而起,撕裂了杀声,冲破天际。
围杀的号令下达!
已经就位的秦琼,听到信号声,没有一丝迟疑,一声令下,拍马舞锏杀出。
大营四周处,肃厉的杀声如潮而起,埋伏于四周的魏军士卒们,一涌而上,如鬼魅般从黑暗中杀出,四面八方的向着穆桂英,向着他的一千山贼们围杀而来。
山贼们就算再强,毕竟非是正规军,碰上这等伏兵,顿时就乱了阵脚,一个个慌张四顾,不知所措。
转眼间,七千魏军便包围而至,封住了营门,将山贼们三面围住。
唯有通往陶商皇帐那一路方向,空无一名魏卒,依旧是陶商只身一人,傲对千名山贼。
穆桂英目光中惊色难定,回望向陶商的眼神,掺杂着惊奇与后悔,心中暗忖:“没想到他竟然算准了我会主动前来劫营,提前摆下了这天罗地网等着我入陷阱,看来那黑炭头果然没说错,这个大魏皇帝是个用兵的高手,我是小看他了……”
这时,陶商已经站在了大帐门口,鹰目射向穆桂英,高声道:“穆桂英,朕知道你心向大魏已久,今天朕亲自站在这里招你归顺,已经算是给足了你面子了吧,你还在等什么,下马归降,带着降龙木随朕去破汉国的天门阵去吧。”
穆桂英身形又是一震,心头更是深深被震撼,好似陶商那一番话,竟是直指她本心,竟是看穿了她有归顺大魏之心。
只是,陶商当众戳穿她的意图,却又让心高气傲的穆桂英,有种当众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觉,心中顿时涌起几分羞恼之意。
恼怒之下,穆桂英手中大枪向着陶商一指,喝道:“弟兄们,趁着前边魏军还没封住,随我生擒了魏帝再说。”
号令喝下,一众山贼们猛然警醒,知道他们除了拼死活捉陶商之外别无生路,于是千余山贼,大叫着向着陶商涌去。
“陶商,谁输谁羸还说不定呢!”
穆桂英一声傲然清喝,纵马舞枪,如流火般直扑陶商而上。
面对蜂拥而至的群贼,孤身一人的陶商,却无一丝惧意,英武的脸上,反而是扬起了一抹讽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