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以西,鲜卑军大营。
十万鲜卑铁骑南下入侵,距今已过去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而由于魏军的主力尽在关中,并州兵力有限,故防御的重点,都集中在了以晋阳城为核心的太原郡一线。
故此,冒顿率大军南下之后,连破五原、朔方、云中、定襄、雁门等并州北面诸郡,兵锋深入并州腹地,直接晋阳城。
不到一月时间,鲜卑大军连破狼孟、阳曲诸县,很快就进至了晋阳城前。
此时,魏军已经退无可退。
身为魏军统帅的卫青,亲率三万精兵坐镇晋阳城,坚守不战,其余霍去病、张合、高顺等大将们,则分兵据守晋阳周边的榆次、阳邑、凿台、梗阳诸城,与晋阳城形成犄角之势。
由于鲜卑人善于骑战而不善于攻城,先前魏军兵力收缩,北面诸郡兵少将寡之时,鲜卑人尚且还能轻松破城,当撞到了晋阳城这样魏军兵力雄厚,城池坚固的防御体系时,便等于是碰上了钉子,一时间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冒顿只能用耶律休哥之策,分兵去攻取晋阳周边城池,想要肃清晋阳外围,把晋阳城变成一座孤城。
可惜,卫青早有准备,在张良的指点下,提前就对外围诸城也进行了加固,屯集了大批的粮草,把外围诸城,也变成了一座座坚固的堡垒。
鲜卑人折腾了近两个月,收获甚微,无法肃清晋阳外围,便不敢对晋阳城实施全面包围,只能在北面形成了弧形的半包围之势,而晋阳城以南之地,依旧处于魏军的控制之中,保持着晋阳与外围诸城的联系。
时已入夏,天气渐渐开始变的炎热起来,对于来自塞外之地的鲜卑人来说,他们最讨厌的天气即将到来。
他们已经习了塞外寒冷凉爽的气侯,每每入侵中原,也会选择秋高马肥,气温变冷之后,才会大举南下。
天气开始变的不利,而久攻晋阳城不下,也使鲜卑人的士气渐渐消沉下去,战斗力进入了强弩之末。
单于帐。
冒顿高坐于上,一面喝着马奶酒,一面与他的精英们共商着破城之计。
帐前,石勒、耶律休哥和慕容垂等几员心腹大将,一面啃着羊肉,一面各抒己见。
这三员大将,乃是鲜卑各部近年以来涌现出的新星,正是凭借着这些人的辅佐,此次南下冒顿才能取得远远超过前几次的收获。
前几次的大军南下,虽然魏军同样采取收缩战术,但冒顿却对那些魏国的城池无可奈何,即使是驻守的魏军甚少,也无法有效拿下,只能仗着骑兵的机动性,绕城而过,继续南下。
所以,前几次的南下,他的后方一直被魏军各城的守军不时袭扰,可以说是受尽了骚扰。
这一次的形势却大不相同,这些新星精英们不但善于骑战,也善于攻城作战,正是凭借着他们出色的能力,才能尽破晋阳以北诸郡,使得后路不再受到魏军的袭扰威胁。
当然,这些鲜卑新星的能力,撞上了晋阳城,还有卫青霍去病这样的硬骨头之后,便显的束手无策了。
“我军进围晋阳已有数月之久,却始终不能拿下晋阳城,你们都有什么想法,都给本单于说说吧。”狼虎座上,冒顿一脸阴沉道。
大帐中,一众鲜卑头领们的私议之声立时停止,帐中一片沉寂。
“大单于,我军虽攻下了并州北面几个郡,但卫青那小子坚壁清野,此前已把各郡里的粮草牛羊都迁走了大半,咱们所抢掠到手的,跟本不足以养活我们十万大军,眼下咱们的粮草已经吃的差不过了,而且天气也正在变热,不利于咱们再进行围城,我觉的该是撤兵回草原的时候了。”
帐前进言之人,正是慕容垂,乃是鲜卑慕容部的头领。
话音方落,那石勒便反对道:“大单于,咱们几次入塞,只有这一次收获最大,连着攻下了魏国五个边郡,只要把晋阳拿下了,并州就是咱们大鲜卑的了,咱们就等于在中原站稳了脚跟,咱们才有问鼎中原的希望啊,所以绝不能撤。”
冒顿神色微微一动,似乎被石勒那一句“问鼎中原”,说的动了心。
“问鼎中原谁不想啊,可是咱们粮草都快吃尽了,士兵们吃不饱,拿什么去攻城?”慕容垂却反对道。
那石勒不假思索道:“咱们又不是中原兵,咱们可是马背上的勇士,还能被粮草拖累不成,晋阳攻不下来,咱们就分他几万铁骑,越过晋阳直接抢他后方的粮草牛羊吃不就行了。”
石勒一席话,令冒顿眼前一亮,点头道:“石勒说的有点道理,本单于听说晋阳南面的河东郡,聚集了成千上万从北边五郡迁过去的牛羊,咱们若是抢了这些牛羊,就不怕吃不饱了。”
慕容垂却又顾虑道:“大单于,咱们晋阳城还没有拿下来,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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