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本人,则自统近六万的步骑大军,沿北岸陆地而行,水陆大军顺流东下,直取夏口而去。
陶商大军一动,刘表立刻就后悔了,后悔不该跟孙策互相猜忌,给了陶商足够的时间坐稳江陵,扩编水军,蓄足实力前来追灭他。
刘表慌张之下,急又派人前往柴桑,邀请孙策再次出兵相救。
孙策本也没有率军退还吴国,而是屯兵于柴桑,时刻观望着荆州的形势。
他似乎也看出,陶商不灭刘表不会罢休,故刘表的求救使者一到,孙策立刻率四万水军,溯江急进,与刘表所部会合于夏口,近六万的吴楚联军,溯江而上,前来迎击魏国水陆大军。
数日后,陶商的水陆大军,顺流而下,一路畅通无阻,在兵不血刃夺取重镇巴丘后,大军前锋进抵了赤壁一线。
就在陶商大军进抵赤壁之前,他已从细作的情报中得知,六万吴楚联军,已提前进抵南岸赤壁一线,构建起了连绵数里的坚固水营,摆出一副准备在赤壁,跟陶商决一死战的架势。
敌军据住了南岸,魏军便无法再前进,陶商也不敢有所轻视,遂令大军于赤壁对岸的乌林地带安营,安设水旱大营,与吴楚联军形成隔岸对峙的态势。
安营已毕,魏军大营,王帐。
陶商立于地图前,盯着地图上的“赤壁”二字,细绪飞转如潮。
他在想,历史是何等的的巧合,当年的刘孙联军,是选在赤壁跟曹操决战,而今的刘孙联军,依旧选择在赤壁这个地方,阻挡自己大军的前进。
“赤壁,赤壁,孙策和刘表,为何会选择在赤壁?而不是夏口?”陶商负手而立,口中轻喃着。
这时,身后的伍子胥却淡淡道:“刘孙联军之所以选择在赤壁设营,想来也是迫不得已,唯有守住赤壁,才能守住下游的陆口。”
陶商身形微微一震,目光从赤壁移向了陆口,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地方。
“陆口乃陆水汇入长江之地,沿陆水往上游,可穿过南岸幕阜山,再走一段陆路,便可直抵柴桑,若以骑兵急行,仅数日时间而已,所以,刘表和孙策,只能选择在赤壁设防。”伍子胥手比划着地图,为陶商解释着。
陶商思绪飞转,目光在几地之间游移,脑海中推演着布局,蓦然间,眼前闪过一丝精光。
他明白了,原来从荆州出发,还有这么一条陆路,可以绕过夏口,直插柴桑的侧后。
一旦陆口失守,陶商就可以避免水军的弱势,以优势的陆军,绕过长江防线,直接威胁柴桑。
柴桑有失,孙策的归路就有被断的危险,就算夏口城守的再坚固,也将无济于事。
所以,孙策必须要守住陆口。
而这赤壁所在,正是位于陆口上游,长江的南岸,因有赤壁山立于西面,可以阻挡陶商大军沿着南岸陆地,向赤壁逼近,形同于天然的屏障。
所以,刘孙联军只要扎营于赤壁,就逼着陶商无法走陆路,只能在江上跟他们进行水军决战。
不愧是伍子胥啊,这么快就把长江水道的诸般利害,摸得一清二楚。
恍然大悟的陶商,便拍着伍子胥肩道:“子胥,你跟本王说一句实话,你有几分把握,能为本王击败吴楚水军?”
伍子胥沉默片刻,方正色道:“刘表不足为惧,孙策周瑜却乃水战奇才,且其吴军麾下,善于水战之将不计其数,其水军数量更是我军两三倍之多,末将只能说,我会竭尽全力,至于能否击败敌军,末将却不敢作保证。”
伍子胥意思很说有很明白,他有拼死一战的决心,却无必胜的把握。
先前无论是对付蔡瑁,还是对付黄祖,伍子胥都自信十足,根本不把那二人放在眼中。
而现在,轮到对付孙策周瑜之时,伍子胥却如此忌惮,看来,在他眼中,吴国水军的确是十分的强悍,连他这位水军先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听得伍子胥这番话,陶商非但没有一丝担忧,反而是哈哈一笑,豪然道:“自古以来,又有哪一仗是百分之百有胜算的,子胥你无需太过沉重,只管放开手脚去战便是了,至于胜与不胜,自有本王来把握。”
伍子眉暗松了一口气,方拱手道:“既是如此,那末将便也轻松了,必当竭尽所能一战。”
陶商微微点头,目光中,杀机却悄然凛生,望着南面冷冷一笑:“孙策和周瑜,此刻也一定觉得自己水军强悍,不把本王放在眼里,那本王偏要给他一个当头棒喝,给他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