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邺城景致一览无余,尽管没办法看清南门城楼上,袁绍是如何被行刑,但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震天动地的欢呼声,陶商却听的清清楚楚。
嘴里品着小酒,陶商的眼前,仿佛已浮现出,袁绍被一刀刀切成肉片的凄惨画面。
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那个瞧不起自己的老贼,那个险些置他于死地的仇敌,今日终于死在自己的手中,何其的痛快。
陶商是越想越痛快,举杯豪饮。
陶商开心痛快,一旁陪伺的刘氏,心里虽不是滋味,却仍要强颜欢笑的伺候陶商。
她知道,南门处,自己的丈夫正在被处决
昨天牢房中,袁绍那冷酷绝情的话,早已令刘氏寒透了心,对袁绍再无半点恩情,她已彻底臣服于陶商,只想着在陶商的胯下,苟全一条性命。
只是,她到底还与袁绍有夫妻的名份,现在自己的丈夫,正在不远处被凌迟行刑,而她这个做妻子的,却还要在这里服伺着处死自己丈夫之人,这颜面上终归会有些难堪。
刘氏却只能不断告诫自己,袁绍那无情无义的家伙,他的死活与己无关,不要再去想他,只管全心全意的讨好眼前的梁公才是。
于是刘氏便媚眼如丝,极尽的笑颜,讨要陶商的欢心。
前面斩着袁绍,身边却搂着袁绍的妻子,这份痛快,简直是无与伦比,陶商是快活万分,放声大笑。
几杯酒下去,南门方向,欢呼声已达到了最高峰,那震天的欢腾声,震到高台都隐隐颤动。
陶商猜想,袁绍多半已被斩首。
他的笑声不由更狂烈,豪饮下一杯酒,将刘氏拉入自己怀中,腾出一只手来肆意。
刘氏也知袁绍已为处死,却不敢稍有表露惆怅,只乖巧温顺的依偎在陶商的怀中,任由陶商肆意,眼眸之中,却掠过丝丝无奈。
“禀梁公,行刑完毕,袁绍已被斩首。”一名亲兵飞奔上高台,兴奋叫道。
袁老狗,终于死了。
陶商脸上豪烈之火狂燃,欣然一挥手,喝道:“传令下去,将袁绍的尸体大卸八块,分别送往冀青诸郡传视,再将袁绍的首级包好,本公不日起程南归许都,要给天子送上一份大礼。”
……
几天后,陶商率六万大军,带着袁绍的首级,浩浩荡荡由邺城南下,一路向着许都杀奔而去。
大军所过之处,两河诸郡国的百姓,无不夹道跪迎,迎接梁公的班师。
几天后的傍晚,陶商大军进抵了许都以北三十里,陶商也不急于回京,便叫大军就地安营,等明日天亮再入京不迟。
安营已毕,陶商照例于中军大帐内,设宴与诸文武豪饮。
正当这时,荆轲入帐来报,言是天子派了使臣祖弼,前来营中宣旨。
“传他进来吧。”陶商喝着脚,随手一挥手。
须臾,帐帘掀起,祖弼步入帐中。
他将一卷黄帛双手举手,高声道:“符宝郎祖弼,奉天子之命,前来向梁公宣读恩旨,请梁公领旨。”
祖弼看向了陶商,等着陶商下令摆设香案,跪拜领旨。
先前陶商实力弱小之时,都不肯向人屈膝下跪,又何况是今日之势。
他只斜瞟了祖弼一眼,冷冷道:“天子有什么旨意,你就读来给本公听听吧。”
耿纪面露尴尬,眼中闪过一丝愠色,显然不满于陶商的倨傲,却又不敢发作,只好干咳几声以掩尴尬,展开圣旨大声的宣读。
“梁国公陶商讨逆有功,有功于社稷,特曾食邑万户,增划兖徐二州为梁国封地,以示嘉奖。”
圣旨宣读完毕,祖弼笑道:“梁公,天子如此厚赏,实乃大汉朝前所未有,恭喜梁公啊,梁公还不领旨谢恩吗?”
陶商这下明白了,刘协这是畏于自己灭袁绍之功,怕他回京之后,狮子大开口向他逼要封赏,所以就提前一步下旨,前来封赏自己。
看着笑呵呵的祖弼,陶商便当什么也不没见,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喝酒。
荆轲最知陶商意思,大步上前,一把将祖弼手中圣旨夺过,放于了陶商案前。
祖弼眼见陶商主臣如此无礼,公然对天子不敬,却又不敢发作,只能讪讪的干咳几声,以掩尴尬。
“他奶奶的,兖徐二州是咱们梁公领着咱们拼死打下来的,本就是梁公的地盘,天子凭啥拿来赏赐给梁公!”樊哙立时看不惯,骂了起来。
祖弼身形一震,眼中顿时迸现怒色,怒于樊哙敢对天子如何无礼,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干瞪眼。
“你回去吧,告诉天子,封赏之事就不劳他操心,明日本公会亲自前去跟他商议。”陶商摆了摆手,示意他滚蛋。
祖弼无奈,只得慌忙告退,匆匆而去。
祖弼一走,张良便捋须淡淡笑道:“天子抢先一步下旨,只为梁公增加封邑,分明是想堵住梁公的嘴,害怕梁公逼他封王。”
张仪也拱手道:“以梁公眼下的功绩威望,唯有进封为王,才足以号令诸州军民,早日实现一统天下的大业,仪以为,千万不能被汉帝这点小把戏,打乱了我们的步骤才是。”
“刘协,想抠门么,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陶商眼中杀机凛现,冷冷一笑,“大军明日回许都,也该是向天子陛下讨个王来当当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