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商剑眉一凝,喝道:“传令弓弩手,倾尽所有箭矢狂射。”
号令传下,破军营和神射营的将士们,发疯似的不惜力气,向着敌营狂射,漫空的箭雨,铺天盖地的轰击而去,比先前更猛烈一倍。
陶军的箭矢攻击,已达到了极限,只是敌军早有准备,依旧无法射破。
项羽又提议,由他率铁骑出击,破坏敌军立土山的意图。
陶商却拒绝了项羽的请战,看袁军那阵势,分明是早有防备,此时若派骑兵出击,非但冲不破敌阵,反而可能中了袁绍的诱敌之计,遭至大败。
骑兵都派不上用场,派步兵出击,就更是送死。
一个时辰后,三十余座土山,五十余道箭塔,在距离陶营六十步之距,巍然耸立而起。
袁军中军。
巨大的黑色战旗下,袁绍正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他的一座座土山箭塔拔地而起,脸上流转着丝丝得意的冷笑。
转眼间,土山箭塔立成。
袁绍眼中杀机凛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厉声喝道:“传令,弓弩手给我不分昼夜射杀敌贼,陶贼一日不弃营,就一日不停!”
五千袁军弓弩手得令,很快便爬上土山,登上箭塔,借着居高临下之势,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点般向着陶营射去。
陶军弓弩手很快被压制,远程打击就此熄火,营墙上的士卒们,被压得只能蹲在墙下,顶着大盾躲箭,连头都不敢露一下。
袁军居高临下,将陶军的破绽看得清楚,哪个士卒的遮挡稍有空隙,如雨的箭矢便飞扑而至,顷刻间就将那不幸的士卒射成刺猬。
眼见陶军狼狈之势,土山上的袁军,无不哈哈大笑,肆意的嘲讽。
甚至,有些大胆的袁军士卒,竟然拉开裤子,冲着陶营撒起了尿,极尽的羞辱。
陶军将士们皆被激怒,恨到咬牙切齿,却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无可奈何。
“大司马,老狗这手段也太缺德了,咱们这样被压着,别说抬头,蹲着屙泡屎都有可能被射穿屁股,这也太他娘的憋曲啦,得想想办法啊。”樊哙恼火的哇哇叫道。
“放心吧,就让老狗先得意一会,我自有破敌之策……”陶商虽也躲在盾牌下,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
樊哙一愣,狐疑的看向陶商。
头顶箭雨更密,袁军的嘲笑声,更加的狂烈。
远方处,袁绍捋着长须,已是在放声的狂笑。
……
八天后。
八天的时间里,陶军将士无时无刻都缩在盾牌之下,苦苦的躲避着敌人从天而降的冷箭,连头都不敢露一下。
六十步外,土山箭塔上的袁军弓弩手们,却肆意的嘲讽,如射活靶子般,肆意的向着陶营放箭。
陶军将士何曾受过这份窝囊气,项羽等几员大将,屡次的请战,要率军杀出去,跟敌军决一死战。
陶商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下了铁令,谁敢擅自出战,必军法处置。
诸将们畏于陶商之威,只能强压下怒火,继续忍耐。
先前土山还未建成之时,都无法阻止,此刻土山已成,再派士卒强行出战,无疑于让将士们去送死。
陶商才没这么傻,他既有破敌之策,又何必急于这一时片刻。
十天后。
黄昏时分,南面营门开,近四百余辆天雷炮被缓缓的推入了营中,向前北面营墙一线开始布设。
樊哙等诸将,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陶商的破敌之策。
陶商记得,历史上的袁绍,为曾立土山射曹营,结果被曹操的霹雳车所破。
陶商这天雷炮,乃鲁班所改造的配重投石机,威力之强大,已是超越了霹雳车。
袁绍不知陶商有此武器,还继续用土山之策,只能说是自己撞在了陶商的枪口上。
这近十天的时间,陶商隐忍不发,就是传令后方,从许都连夜将所有的天雷炮,统统都调往前线。
利器已至,现在,终于到了出一口恶气的时候。
晚霞如火,残阳似血。
四百余辆天雷炮,已经不动声色的布列于营墙以南,近五十步的距离,这个位置,正好是敌军看不到,却又正好被天雷炮击中的位置。
左右诸将热血已燃,一肚子的窝火已憋到了嗓子眼,个个瞪大眼睛,就等着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
陶商远望一眼营外箭塔,目光中杀机狂燃,战刀向着正北方向一指,厉喝道:“天雷炮,准备发射,今天不把这班狗东西轰成肉泥,绝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