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就不顾天下大局,跟那陶贼言和不成?”田丰当即反对道。
袁绍沉默不语,不做任何反应。
许攸就火了,不悦道:“我说田元皓,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若非你献什么分兵之策,主公又怎会白白损失了三万大军。”
“分兵之策本是对的,关键在于大公子自不量力,非要争做统帅,否则我三万大军怎么会全军覆没。”田丰立刻反唇相击。
“不让大公子领兵,那让谁领?”许攸冷哼一声,讽刺道:“难道让颜良文丑,这两个败军之将领兵吗?若非他们连战连败,丧尽了我军声威,大公子也不会铤身而出,冒死想要为我军挽回士气,大公子就算败了,那也是虽败犹荣,你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什么意思。”
“许攸,你——”田丰舌战不济,说不过许攸,被呛得是面红耳赤,一时语塞。
郭图趁势道:“主公仁义名满天下,世人皆知主公疼爱骨肉,大公子乃主公嫡长血脉,倘若坐视不救,岂非要叫天下人议论主公冷血无情?”
袁绍身形微微一震,似已被说动三分。
“再说了,若是让将士们知道,主公连自己亲生骨肉的生死都不顾,将士们心里会怎么想?”
许攸一句反问,跟着又道:“只怕将士们皆会想,咱们的主公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救,倘若哪天咱们也陷入了绝境,主公更加会见死不救,这样冷血无情的主公,咱们为他效忠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袁绍身形剧烈一震,眼中原本的犹豫之色,顷刻间烟销云散。
他最初还怨自己这儿子无能,使三万大军损失殆尽,恼火失望之下,便想任由他死了活该。
但被许攸等一顿话后,他对兵败的怒气便大半迁往了鞠义的身上,再听郭图一番“仁义”的帽子一扣,袁绍的心便彻底的软了下来,担心起自己儿子的安危来。
“谭儿乃我长子,是我血脉骨肉,我岂能置生死于不顾。”袁绍决然道,语气中少了几分怨意,多了几分父亲的慈爱。
许攸等人对视一眼,皆暗松了一口气。
逢纪干咳一声,“大公子自然是要救的,只是眼下他已落入了陶贼手中,以那小贼的残暴手段,说不定大公子已为其所害,就算没有,他也不会轻易放了大公子吧,除非……”
“除非什么?”袁绍眉头一皱。
“咳咳。”逢纪又咳了几咳,“除非主公跟陶商主动提出求和,放弃一统中原,撤兵北归,说不定陶贼才会放了大公子。”
啪!
袁绍又是一拍案几,沉声道:“我绝不会向那小贼求和!”
“若不求和,想救出大公子,只怕难啊……”逢纪无奈的叹息,却有几分说风凉话的意味。
大帐中,一时又沉默了下来。
许攸凝眉许久,眼珠子转了不知多少圈,突然间,闪过一丝精光。
他便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主公,攸有一计,不用向陶贼求和,或许就能救出大公子。”
“快说!”袁绍陡然间兴奋起来。
许攸便不紧不慢道:“陶贼连番大胜,此刻恐怕正在得意骄横时,咱们就利用他的骄傲得意,把大公子从他手中救出来。”
“怎么个利用法。”袁绍追问道。
“攸以为,该是动用那个人的时候了。”许攸语气中透着一股玩味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