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碎裂声骤起,数不清的兵器和人的手臂被斩断,惨叫声中,李广纵马落地,借着强劲的冲势,向着迎面而来的陈兰撞去。
陈兰惊呆了,这时才知来将武道了得,竟在自己之上。
惊觉已已晚,李广已飞纵而至,他已无有逃跑的机会,只能勉强的举枪倾力相挡。
枪锋未出,但见一道黑色的疾风从陈兰身边掠夺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飞上半空。
李广一刀斩杀陈兰。
几百号淮南军卒,眼见敌将从他们头顶飞过,一招秒杀了他们的主将陈兰,瞬间精神崩瓦,一哄而散。
此时,跟在后边的陶商,已带着五百铁骑汹涌冲至,如摧枯拉朽一般冲垮了敌阵。
铁骑狂冲,无情辗杀,刀锋如狂,血雾腾空。
李广虽一招秒杀了陈兰,但袁耀的目的已达到,陶军铁骑稍稍被拖延的功夫,袁耀已顺利的逃上了走舸,向着海上仓皇驶去。
当陶商杀尽海边之敌,冲至海滩上时,袁耀已然逃上了走舸,向着海上的大队战船而去。
袁耀虽逃,但数千奔散的淮南军,却仅有不足七八百人幸运的逃上了船,其余三四千的敌卒,未及上船时,已被陶商铁骑辗至。
后边是群狼,前边是大海,求生心切的敌卒们,只能选择跳入大海逃命。
淮南军卒虽多通水性,但大海的汹涌,远非江河可比,大部分的敌卒跳入海中没多久,不是被海涛卷溺,就是被岸边的陶军射杀。
日近正午时,海滩一线已被鲜血染成了赤红一片,伏尸无数,靠近岸滩十几步的海面,都被鲜血所污。
陶商驻马江岸,俯看着那修罗杀场,藐视着逃入海中的淮南残兵,布满血丝的眼眸中,迸射着冷绝。
那一面面的“袁”字大旗,浸泡在海水中,被他的铁骑踩在脚下。
大获全胜的陶军骑士们,各自挥舞着兵器,兴奋的呼喊,向着逃走的敌人耀武扬威。
走舸上的的袁耀,失魂落魄之极,他石化一般立于船边,远望着岸边血腥的画面,悲愤之意填满了胸膛,直恨得咬牙切齿。
耳听着陶军的耀武扬威之声,看着那一面面傲然飞舞的“陶”字大旗,看着海面上漂浮的己军尸体,袁耀胸中烈焰狂燃,仿佛要把他的自尊烧化了一般。
忍无可忍之下,袁耀冲着海滩上大吼道:“陶商狗贼,今日之耻我袁耀记下了,我等着,他日我必亲取你狗头!”
这咆哮的怒吼声,穿越了一百八十步的海面,传到了陶商的耳中。
此时的陶商心中虽兴奋,但仍为逃了袁耀而遗憾,本想让李广再放一箭,看看能不能射死袁耀,却苦于相隔这么远,确定不了袁耀的位置。
袁耀这么一大呼小叫,骂的是痛快了,却无形中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袁耀,你是自己找死啊,如果你知道关羽的下场,一定会为你这一嗓子后悔的……”
陶商年轻的脸上,掠起一抹讽刺的冷笑,目光看向李广,抬手遥指声音传来的方向,“李神射,看到那个鬼嚎的家伙没有,那多半就是袁耀,替我送他一箭。”
李广一声不吭,挂住战刀弯弓搭箭。
只听得他骨骼咔咔作响,双臂肌肉爆涨,三石弓拉满,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穿越一百八十步的距离,锁定了袁耀那张愤怒咆哮的脸。
海上风浪远甚至于江上,船只颠簸也更强烈,李广今日这一箭,难度要远胜于当日射关羽那一箭。
就边陶商这个时候,也不敢对李广有必中的把握,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屏住呼吸,和众将士一齐静静看着李广。
某个瞬间,李广瞳一缩,手指轻轻松开。
只听得“嘣”的一声弦响,利箭离弦而出,如一道流光,穿越海面,直奔袁耀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