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片刻之间,整个大营万余将士皆如发狂一般,齐声喊杀。
无畏的杀声,声震四野,竟是令迎面而来的汹汹之敌为之色变。
数百步外,傲然飞舞的“吕”字大旗下,吕布那藐绝天下的眼神中,此刻也不禁掠过一丝异色,似为陶军如虹的士气所震动。
一瞬后,吕布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冷峻的脸庞,重新为高傲与不屑占据。
然后,他拨马上前一步,手中方天画戟缓缓抬起指向陶军大营,目光却偏向身边的张勋,“张将军,本侯命你率本部兵马,从正面攻入敌营,本侯大军随后策应,一举辗平陶商。”
张勋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吕布这道命令显的有些意外,干咳着道:“温侯,敌营设得颇为坚固,只怕单靠我五千淮南军,未必能冲得破,何不如全军压上,一鼓作气荡平敌营。”
吕布手头共有两万兵马,但其中五千却是袁术派张勋前来助战,算是客军,所以张勋自然有权力对吕布的命令发出质疑。
张勋不傻,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拿着自己的士卒性命,去替吕布做开路先锋。
眼见张勋有拒绝之意,吕布也不怒,只是浮现出轻视的目光,冷笑道:“本侯只是听闻张将军你乃袁公路帐下第一猛将,麾下皆是淮南精兵,想要一睹你的风采而已,今日一见,袁公路手下的兵将也不过如此,也罢,你就坐着看戏吧,瞧瞧本侯是怎么攻破敌营。”
吕布言语神情,分明是在讥讽张勋,更间接讽刺袁术。
张勋神色一变,脸上愠色顿生。
他立时想起袁术的吩咐,令他此番前来助战袁术,一定不能有损他袁术的威名,让吕布小视。
念及于此,张勋脸上豪气顿生,傲然道:“温侯不必用激将法,区区一个陶商而已,我淮南军岂放在眼里,温侯且在旁观战,张某去取了那小子的人头便是。
说罢,张勋一身豪气,拨马望本部兵马而去,很快,便率领着五千淮南军,向着陶军大营开始逼近。
五千骑兵徐徐出阵,向着敌营正面开始推进。
见得张勋不得不听令而行,吕布的嘴角悄然掠过了一丝诡笑。
“父帅,那张勋说的也有道理,咱们何不全军压上,一鼓作气灭了陶商,何必要让他们淮南军抢风头。”吕灵姬一脸不解道。
吕布笑而不语,刀削的脸上,流转着丝丝阴冷的得意。
另一侧的陈登却笑道:“大小姐不知,这正是主公的高明之处,袁术派张勋前来,明为助战,实际则有钳制我们的意图。到时咱们若是全取徐州,张勋这五千兵马绝不会轻易退走,这就等于袁术在我们徐州腹地扎下了一枚钉子,他这是不满足于我们割给他的南面诸县,还想贪图更多。温侯这一招既可借刀杀人,又可试探敌营虚实,实在是一石二鸟的妙招啊。”
陈登点破了吕布的用意,吕灵姬和左右诸将,这才恍然大悟,无不向吕布投向敬佩的目光。
吕布脸上傲色更重,哈哈一笑狂笑,下令擂鼓给张勋助威。
鼓声震天而起,冲破云霄。
震天的喊杀声中,五千淮南军轰然而出,如漫卷的洪水一般,遍野而过,向着陶营冲来。
“吕布,你终于动手了,那咱们就用拳头来决定,谁才是徐州真正的主人吧……”
陶商深吸一口气,拔剑在手,厉声一声:“全军准备迎敌,敢后退半步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