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士仁便掸了掸衣衫,煞有介事的款款落坐,斜眼瞟向陶商,“我说陶国相,这件事虽然不是你指使,但毕竟是你的部下干的好事,关将军若是上报主公,真要追究起来,只怕你难逃罪责。”
陶商脸色一变,嘴唇发干,神情越发的心虚。
他便屏退了左右诸将,又向花木兰使了个眼色。
众将退下,大堂中只余下他二人。
陶商便移座近前,笑呵呵道:“樊哙这厮向来是个粗人,不懂什么事,我一定好好的训斥他。这件事终归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还请将军回复关将军时,替我美言几句,尽量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
“这个嘛,不好办啊……”傅士仁眉头凝成了一团,很是为难的样子,“陶国相你也知道,关将军治下素来严厉,我若不能秉公回复,关将军怪罪下来,我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陶商拍了拍手,亲军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放在了傅士仁跟前,他笑着把盒子缓缓打开,一片璀璨的光芒,顿时照的傅士仁眼前一亮。
那是一盒珍珠,足足有近五十多颗,个个珠圆玉润,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
琅邪国靠海,乃是汉帝国为数不多的几个盛产珍珠的地方,陶商拿出这一盒珍珠,很明显是想贿赂他。
“陶国相这是什么意思?”傅士仁两眼都在放光,却故意装糊涂。
陶商把檀木盒往他跟前一推,“为了这事辛苦将军大老远跑一趟,陶某实在是过意不去,区区一点薄礼,聊表歉意,还望将军笑纳。”
“都是为了公事而已,怎么好意思呢……”傅士仁抓起一把珍珠,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
他的眼珠子都快迸出来,一脸贪婪的笑容,陶商暗暗冷笑,知道已经摸准了傅士仁的罩门。
手中珍珠哗啦啦的落回盒中,傅士仁将盒盖一关,表情立时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陶国相放心吧,此事末将已经调查清楚,全是一场误会而已,末将回去之后会向关将军好好解释,陶国相也要赶紧把那批粮草如数送往郯城才是。”
“若如此就太好了,将军不愧是云长将军部下,果然是公正无私,陶某佩服。”陶商面露喜色,忙承诺立刻派人往即丘训斥樊哙,责令其尽快将三万石粮草送往郯城。
傅士仁这才满意,当即带着那一盒珍珠,离了开阳还往几百里外的郯城复命。
陶商亲自把傅士仁送往门外,回到大堂后,众将已经重新聚集在了堂中。
“夫君,那厮上当了没有?”花木兰迫不及的问道。
陶商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关羽有这样贪财的手下,他不败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众将的情绪顿时激昂起来,个个势血沸腾,跃跃欲战。
一片烈烈豪情的气氛中,却唯独献上妙计的陈平,却浑然置身事外一般,只顾躲在角落里贪杯,啧啧的大赞“好酒”。
“这个酒鬼……”
陶商无奈的摇了摇头,年轻的脸上转眼燃起狂烈的战意,欣然喝道:“网已经撒好,就等着捞关羽这条大鱼了,传我将令,尽起开阳之兵,星夜南下直取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