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袁军阵中,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响起,空洞肃杀,仿佛来自于地狱的吼声。
一面面战旗形如翻滚浪头,那一望无际的旗海,在晨风的吹抚下,化为滚滚的怒涛。
袁军士卒无不握紧手中刀锋,杀气冲天而起,森森如林的锋刃,如同死神的獠牙。
六千袁军前锋部队,在淳于琼的率领下,轰然而动,大大小小数十座方阵,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迈,开始向陶商军稳步前进。
六千人同时前进,每一步齐齐迈下去,大地为之一颤,仿佛地底沉睡的远古凶兽,欲要破地而出。
最前方,一千大盾手开路,似钢铁巨兽一般,咆哮着,怒吼着逼近前来
四千陶军将士,他们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紧握兵器的掌心转眼已为汗水所浸湿。
陶商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狂动的心跳,还是那粗重如牛的喘息声,他知道,那是紧张的情绪在将士们的心头蔓延。
敌人太过强大,声势如此浩大,由半数新兵组成的己军,如果不害怕那才奇了怪了。
陶商却稳如泰山,眉宇间镇定的仿佛将眼前强大的敌人视若无物,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稳住,给我稳住,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裂阵。”陶商厉声大喝道。
他的冷静感染了众将士,让他们的心情稍稍平伏些许,一个个如老树般扎在原地,目视着敌军缓缓的逼近。
五十步!
片刻间,敌军已逼近至五十步。
突然,袁军中军战旗摇动,号角声和战鼓声陡然加剧,发出了加速冲锋的号令。
“袁家的将士们,荣耀的时刻到了,给老夫冲啊。”淳于琼战刀一声,厉声大喝。
“杀——”
震天的咆哮喊杀声中,原本缓步前进的袁军,闻令轰然裂阵,发足狂奔,向着近在咫尺的陶军冲来。
敌人已裂阵,四千陶军将士神经瞬间紧绷到了极点,几乎就要克制不住冲动,裂阵对冲向敌军。
“稳住,给我稳住,擅自出击者,立斩不赦!”陶商却用他的厉喝,强行压制住了将士们冲动的战意。
汹汹如潮的敌军,已冲至二十余步。
敌军中军处,袁谭的表情已恢复贵公子的优雅,指尖掸去肩膀上的灰迹,冷笑道:“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在阳都城喝酒了。”
话音方落,前方突然响起了天崩地裂般巨响。
就在陶军阵线前五步之地,突然间现出一条长达两百步,宽达五步的壕沟,沟中插满了倒刺。
狂冲而上的袁军士卒,只顾着冲锋,哪里会想到脚下会出现一道陷坑,猝不及防之下,瞬间有数百人跌入陷坑中,被倒刺扎成了肉串。
鲜血飞溅,惨叫声冲天而起,盖过了敌军的鼓角声。
后续的袁军骇然惊变,急是收止步伐,但后排冲上来的袁军,不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来不及收步,如同骨牌般狠狠的撞上了前排士卒,这连锁的推挤之下,位于壕沟边缘的士卒站立不稳,又有几百人被自己兄弟推进了陷坑中。
只眨眼的功夫,竟有一千袁军士卒,尚未接战,便被刺死在陷坑内。
其余数千袁军,则是阵形混乱,被堵在了壕沟边上,彼此推挤,进退不得。
望着敌军混乱之势,陶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愧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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