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很是恼火。
不过,那恼色却一闪而过,糜贞朱唇轻扬,冷冷一笑,“听闻那泰山四寇拥兵五千,雄霸琅邪,如今陶国相只带八百兵马,就想去赴任琅邪国相,恐怕你我之间的这桩婚约,很快就会不复存在了吧。”
她显然也知道了这借刀杀人之计,那般言语,分明是认定陶商此行必死无疑。
“那可未必。”陶商眉宇间燃起自信,反问道:“试问一月之前,海贼还想要杀我时,你可曾想到过,我陶商不但没死,反而还收降了徐盛,拉出了一支八百人的兵马呢?”
糜贞身儿微微一抖,面对陶商的反问,一时竟无言以应。
那一双黑亮如星的明眸,再次打量眼前这年轻人,从他身上,糜贞仿佛看到了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那种自信之强烈,甚至让糜贞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
旋即,她却轻声一笑,端起茶来浅饮一口,“陶国相确实给了我很多意外,可惜你要面对的是五千凶悍的泰山寇,连玄德公都忌惮三分的臧霸,恕我直言,我不认为你还能重复海西的奇迹。”
“是么,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拿下琅邪之时,就是我派人前来迎娶糜小姐之日,咱们到时再会。”陶商试探已毕,起身告辞而去。
望着那年轻自信的身影,糜贞一时竟有些恍愧,眼眸中涌动着强烈的疑云,似是想不通,这个平庸的陶家大公子,何来的这等自信。
“陶公子且留步。”糜贞忽然一声清喝,也站了起来。
陶商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她。
糜贞深吸一口气,正视着他道:“陶公子,我也不妨跟你说实话,抛开我糜家的利益不说,我糜贞从小就立下誓愿,非当世英雄不嫁,你和玄德公相比,谁是英雄一目了然。”
“所以呢?”陶商依旧是一脸不以为然。
“所以请你放弃吧,只要你肯解除这桩婚约,我可以保证你不用去琅邪送死,我也可以保证,没有人会再去招惹你,你会平平安安的在徐州渡过你的余生。”糜贞神情郑重的开出了她的条件。
她这番话虽未明言,但暗示得已很明显,他被调任琅邪国相这件事,跟他糜家有莫大的关联。
“主公,看来是这个女人从中使坏,想要害死你,她自己都承认了,要不要我一剑宰了她,血洗了这糜家庄。”花木兰也听出了糜贞言下之意,怒意顿生,手已按于剑柄。
糜贞花容立变,本能的退后三步,那惊异表情,显然是没料到陶商麾下这婢女如此暴戾,先前痛揍自己二哥,如今竟敢狂言要血洗她糜家庄。
陶商自然对糜家很厌恶,但他还没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失去理智,现在血洗了糜家是一时痛快,却等于彻底跟刘备和糜竺翻脸,正好给了刘备绝佳的借口,根本用不着借臧霸这柄刀,直接派关羽领几千兵马,分分钟就能灭了他。
想要翻脸,至少也得等拿到琅邪国才行。
“木兰,不要这么暴力,动不动就要灭人家满门。”陶商伸手将花木兰已拔到一半的佩剑按回剑鞘。
然后,一双鹰目看向糜贞,淡淡道:“英雄不英雄,也不是三天两天能看出来,数年之前,刘玄德还不过只是一个卖草鞋的,谁又能料到他会成为坐拥徐州的一方诸侯?”
糜贞沉静的面容,又是一变,就像是平静的冰湖,被一粒石子,溅起了层层涟漪。
“糜小姐既然是做生意的,更应该知道,做生意要看长远些,千万别被眼前的萤头小利所蒙蔽,这是陶某出自肺腑的提醒,还望小姐三思,将来千万别后悔,咱们后悔有期。”
淡淡一笑,陶商再无犹豫,转身扬长离去。
花木兰瞪了糜贞一眼,只得压下怒气,冷哼一声,跟随着陶商离去。
糜贞就那么定格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陶商的身影远去,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对酥峰起起伏伏。
“陶商,你好生狂妄,竟敢跟玄德公相提并论,把自己也视作英雄,很好,我就拭目以待……”糜贞贝齿轻咬朱唇,星眸之中,闪过几分欣赏,但更多的,却是不屑一顾。
糜家庄外,陶商已经翻身上马。
驻马回望,穿过那层层房舍,他仿佛能够看到,此刻的糜贞,正是怎样一副嘲讽不屑的表情,嘲笑着他刚才的豪言壮言。
“糜贞,尽情的嘲笑吧,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冷笑一声,陶商拨马回身,扬鞭喝道:“我们走,随我拿下琅邪,让天下人都知道我陶商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