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清理城头,防止贼寇再次进攻!”
嘱咐一声,沐英撒腿就往南城奔去……
……
南城城头,几无落脚之处!
上千贼众的尸体,横七竖八在城墙上。仅余的两百多名守军,无视满地尸体,横流血水,撑着伤残之躯,坚守着各自位置。
城楼附近,贼众尸体更是堆成一座小山!
折断的马槊,插在尸山之巅。
常遇春双手紧紧攥着马槊,看着城下正在溃退的贼众,发出几乎不可闻其声的冷笑。
他的衣服,早已被血污浸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大哥!”沐英惊呼一声,冲了过去。“你受伤了?”
常遇春艰难地转过头。
他的脸上,同意满是血污。腮边,翻开一道半尺长的伤口。
常遇春笑了,无比的骄傲中,带着几分狰狞。
“我……没事……”
话未说完,身子一晃,重重栽了下去!
……
北东南三面,战斗的呐喊,已渐渐平息。
而城西的决战,即将开始!
高顺的陷阵营,严阵以待。刘辟的八千贼众,分列两厢。
对面,檀道济的宿铁刀盾阵,也已阵列整齐。杨再兴的一千长戟兵,横列刀盾军阵之后。
“檀将军,咱的刀盾军阵,能抵挡住陷阵营吗?”
檀道济无语地摇摇头。
陷阵营,大盾长戟,可拒敌于两丈之外。并州刀盾兵,虽有宿铁利刃,但宿铁刀太短,根本不可能靠近陷阵军阵。
敌方,有八千山贼助阵。而己方,只有杨再兴的区区一千人。
“再兴,”檀道济终于开口了,“洛阳归属,决定本次战役成败。陷阵营强悍,我军难敌。但,为了战役全局,为了减轻洛阳守军的压力,这一仗,即便是输了,也要打!为将带兵,需知可为与不可为,更需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深意。”
“将军,属下懂!今天这一仗,就是明知不可为,亦要为之!”
“对!”檀道济用力点点头。“我们必须坚持住,坚持到西路大军驰援,就是胜利!”
“将军放心!”
“呜……呜……呜……”
“咚咚咚……”
低沉的鼓号声骤起,高顺的陷阵营,如滚滚铁流,碾压而来。
颍川山贼,列队两侧,紧随着陷阵营整齐震撼的脚步,咆哮着向前逼近。
杨再兴没有紧张,只有大战将临前的兴奋。坐下马通熟主人脾气,也已按捺不住,不停地打着响鼻,焦躁地用前蹄刨着脚下泥土。
“再兴,不可心急!”檀道济声音低沉,“务必等刀盾军阵顶住陷阵营,敌无法变阵之时,你才可以发起进攻!”
“明白!”
杨再兴努力压制着亢奋的心情,身侧大枪,斜指向地。身后长戟士,全都盯着大枪。只等大枪猛地举起,便一声呐喊,冲杀出去!
两军距离越来越近,甚至已经能听到对面敌人紧张的喘息声。
“进攻!”
高顺一声令下,陷阵营加快脚步,长长的矛戟,全部指向并州刀盾军阵。
“防御!“
随着檀道济的命令,并州刀盾兵,瞬间凝成一道铜墙铁壁!
“杀呀!“
贼酋刘辟也下达了进攻命令,颍川山贼,仗着兵力优势,疯狂地向并州刀盾军阵两翼扑去!
与此同时,杨再兴手中镔铁大枪突然高高举起!
“冲啊!“
并州步卒,奋勇冲向两侧之敌。
杨再兴摇枪催马,直扑刘辟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