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不希望自己出仕的首秀以这样的结果告终。
“必须尽最大的努力!”
“必须说服邓羌!”
王猛暗暗鼓励着自己。终于端起酒,一饮而尽!
外面,传来洪钟般的说话声,王猛赶紧起身开门。
门外,身材魁梧,声若洪钟者,正是邓羌。
邓羌,国字大脸,严峻冷酷,头发稀疏,胡须却浓密得很。
那条从不离手的,鸡蛋般粗细,牛皮编制的坚韧马鞭,被邓羌双手用力地弯成一个圈。
站在邓羌对面的,是个笑得很猥琐的低级军官,手里拎着一只鸡。
汉子身边,一个老实巴交地老汉,懦懦地站着,不敢出声,也不敢离开。
“军中的规矩,不懂?”邓羌的声音,冷得吓人。
那军官不由哆嗦了一下,强挤笑容,道:“我这就把买鸡的钱给他。”
“我问你,军中的规矩,懂吗?”邓羌强调着,声音已似三九寒冰。
那军官的腿抖了起来。“渠、渠帅,我懂,懂……”
“懂?!”邓羌松开一只手,马鞭“嘣”地弹起,发出瘆人的“嗡嗡”声。
那军官“噗通”跪倒在地。“渠、渠帅,小的下次不敢了……”
“军规!”邓羌缓缓吐出两个字。
身边亲随大声念道:“强取百姓财物者,加倍退还,鞭十!”
“哎呀!渠帅饶命,饶命啊!”那军官惊恐地大叫。“我这就还钱,加倍还钱!”那军官挣扎着跪行到老汉面前,掏出一大把钱,数都不敢数,连着手里的鸡,往老汉手里塞。
老汉接了鸡,却不敢收钱。
“拿着。”邓羌对老汉说话,语气柔和了许多,但仍有令人不得不从的颐指之气。
老汉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接钱,钱哗啦啦散了一地。
那军官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钱,强塞进老汉怀里。转身跪向邓羌,叩头不止。“渠帅,小的长记性了,再也不敢了。”
“扒去衣服。”
“啊?!”那军官没料到自己如此认错,还是难逃鞭挞,大声呼号起来。“渠帅!渠帅!饶了我吧!”
邓羌冷冷盯着他,两个亲随过去,按住那军官,麻利地扒下他的衣服。
“渠帅,饶命啊!渠帅,我堂姐是韩帅的小妾,看韩帅的面子,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哦?哼!哼!”邓羌的表情更加冷酷了。“你违犯军纪,还想推到韩帅身上吗?”
“啊?不敢,不敢啊!渠帅饶命啊!”
“好!既然你说你是韩帅亲眷,那我就替韩帅,加你五鞭!”
邓羌说罢,将手中牛皮鞭扔给亲随,亲随大步走上前,手起鞭落!
伴随着皮鞭脆响,是让人不忍听闻的凄厉惨叫……
邓羌毫不动容,转身冲王猛点点头,做个请的手势,两人进了屋,王猛掩上房门。
门外,惨叫声,不绝于耳。
“邓将军请坐。”
邓羌摇摇头,叹口气。“唉,王先生,邓某说话直,您不要在意,那事,邓某琢磨再三,不能答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