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轮到老将鱼俱罗得理不饶人了。拨转马头,挥刀就追!
所谓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
薛仁贵虽败,却败而未乱。调运气息,暗中观察紧追不舍的鱼俱罗。
“老贼竟敢阴我,让你也尝尝被阴的滋味1
薛仁贵暗中打算,鱼俱罗哪里知道,只管着快马加鞭,急急追赶。
战场纷乱,雾气弥散,鱼俱罗追击心切,犯了沙场大忌。
突见薛仁贵身形一晃,鱼俱罗心头一紧!
不好!
敌欲偷袭!
咻!
一支雕翎箭,迎面而来!
鱼俱罗急舞长刀,护住周身。
当!
羽箭被长刀磕飞,鱼俱罗心中暗骂。
咻!
啊!
又一支雕翎箭,紧接而来!
鱼俱罗来不及格挡,赶紧扭身躲闪,羽箭从脸侧疾飞而过!
好险!
薛仁贵如此手速,鱼俱罗始料未及,暗叫侥幸,倒吸口凉气。
咻!
啊!
竟是连珠快手,三箭齐发!第三支雕翎箭,直往心窝射来!
薛仁贵手速太快,鱼俱罗已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强扭身形,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噗!
羽箭射中鱼俱罗左肩,箭头入骨,老将惨叫一声,身子一晃,扑于马背
嘶律律
鱼俱罗的坐下马,乃西域良驹,颇通人性,主人反应异常,战马意识到危险,不待主人下令,立刻掉头,落荒而走。
薛仁贵偷袭得手,拨马要追,却有鱼俱罗的亲随死士涌来,将薛仁贵死死缠祝
区区小卒,岂是神威猛将之敌。薛仁贵左扎右砍,转眼之间,脚下便再添几具尸体。
收戟举目,再找鱼俱罗,却只见浓浓雾气,没有了鱼俱罗的踪影
突生的大雾,遮挡了视线,掩盖了战场的惨烈,却掩盖不住激战后的血腥。
“报!敌已溃散,我军前锋正直捣长安1
“报!左冯翊捷报,徐世绩将军部已全面控制左冯翊,正在肃清残敌!先锋薛仁贵将军部,已渡过渭水,向南穿插,截击溃敌1
“报!蓝田邓、常二位将军,已顺利北上,逼近长安1
刘芒伫立不动,右手负于背后,左手轻握挂在腰间的剑柄上,双目微眯,若有所思。
斥候走马灯般往来报捷,刘芒也似充耳不闻,偶尔微微点下头。
上官婉儿抱着一件皮裘,小心地给刘芒披上。“天凉,披上吧。”
刘芒微微侧头,轻轻拉过婉儿,展开皮裘,罩在婉儿肩上。
两人并肩而立,婉儿冰雪聪明,久伴身边,知道刘芒的心思,轻声劝道:“征讨叛逆,为国为民,打仗总要有伤亡,夫君无需自责”
刘芒轻轻**着婉儿的手,低声吟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婉儿低声和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天若有情天亦老。”刘芒慨叹一句,抬起头,遥望着涌动的雾气,紧紧握住婉儿的手。“以武止戈,只愿天下有情人,都能执手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