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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军依仗兵力优势,很快收到成效。
一个个战车阵,在西凉军的压迫之下,逐渐被压扁、压长。原本是浑圆的战车阵,被压迫成狭长的一条条。
好在汉军训练有素,处变不乱,虽遭压迫,却并未混乱。浑圆之阵难以保持,便转为一字长蛇之阵。
每队战车,都分为左右两列,相距不足一丈,两两相背。所有战车,依旧保持着车头向外,车尾向内的防御姿态,仍然将每辆战车的车尾,藏于阵中,使敌无法攻击。
“进攻!继续进攻!”
压迫战术生效,西凉军士气大振,企图继续施压,彻底摧毁汉军的战车阵。
汉军的战车,运用了最科学的设计,为了追求机动性,最大限度减少了用料,但也损失了强度。
西凉军的进攻,一波强过一波,汉军战车,在猛烈的撞击之下,逐渐破损,甚至垮塌……
硬撑下去,阵势必垮!
“结阵成墙!”
岌岌可危之时,汉军各个战车队,同时下达了命令。
车内的汉军,操起早就准备好的木方,从车体两侧的空洞穿出,插入相邻的战车之中。
长长的木方,将每辆战车,与左右相邻的战车串连在一起,组成一道战车城墙。虽无石垒砖砌的城墙坚固,但足以抵挡敌人的进攻。
西凉军能毁坏战车车体,却无法撼动高耸的车墙。
西凉军虽占据主动,但对汉军车墙无可奈何,一时间,战局又呈现僵持之势。
“攻敌中军!别管破烂战车!”
瞭望台上,杨广跳着脚大吼着。主动在手,优势在握,胜利在望,杨广满脸都溢着油光。
“大王高明!”身边幕僚,适时奉上马屁。“敌之战车,排列成墙,防御虽严,却无法移动,废矣!”
“大王英明!敌之战车已废,进兵通道已然打开,我西凉铁骑,必可直捣敌之中军,生擒刘芒!”
“恭喜大王!”
“贺喜大王!”
众幕僚纷纷行礼,大奉献媚之言。
李儒上前一步,微躬身形,似要开口。
“吼哈哈……”杨广得意地狂笑着,突然看到李儒一脸凝重,杨广脸色一沉。“文优?咋了?!”
“呃……”李儒抬起头,正撞上杨广凶狠的目光,不禁打个冷颤,到了嘴边的话,不敢说了,赶紧改口道:“呃……臣下……向吾王道喜……”
杨广使劲拍了李儒一巴掌。“我以为咋了,你这家伙,吓了我一跳!吼哈哈……”
瞭望台上,笑成一片,众幕僚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杨广,翘首期盼着西凉铁骑发起最后的冲锋!胜利的冲锋!
李儒擦了把冷汗,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所有人都在以为刘芒已是黔驴技穷,只有李儒心存疑虑。可是,此时此刻,若是说出煞风景的话,谁知会是什么后果。
李儒退到后面,招手唤来僮儿,将一块随身玉佩,交给僮儿,悄声嘱咐几句,僮儿飞奔而去……
战场上,鱼俱罗的想法与杨广不谋而合。
汉军战车阵,已遭压迫,成为无用的废物;战车内的汉军,成为刘芒投鼠所忌之器,成为人质,成为西凉铁骑的护身符。
汉军再无可用的底牌,西凉铁骑,将发起最后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