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军冲来,洛阳步卒便以大盾为墙,长矛突刺,令西凉军难以抵近攻击。
西凉军若退远施射,洛阳步卒便以大盾掩护,弓弩还击。洛阳步卒配备的,皆长弓强弩,射程较轻骑弓手更远。双方对射,西凉轻骑难以占到任何便宜。
洛阳军更有小股游骑,往来奔突,救助险急之处。
厮杀半晌,洛阳军虽仍处下风,但阵脚已渐渐稳住,各部各队,开始有序向一起聚拢。
西凉军发动突袭,虽然冲散部分驮队,斩杀一些散兵游骑,但己方也有伤亡。随着洛阳军逐渐集中,西凉军优势已渐渐不再。
西凉军都是快马轻骑,兵种单一。面对洛阳军渐渐整合起来的铁桶阵,没有有效破解之法。只能远远奔突,呼喝叫骂,占些嘴上便宜,而无法扩大战果。
……
新文礼与哥舒翰酣斗,本想一战争先,却难觅胜机。
见己方攻势减弱,而洛阳军阵势渐成,气势渐起,新文礼无心再战。
虚晃一招,仗着金睛骆驼腿长步大,摆脱哥舒翰的纠缠。呼喝指挥,下令各部重新集结,冲击洛阳军薄弱之处。
双方势均力敌,但洛阳军受给养驮队拖累,难争主动。而西凉军无有牵挂,都是精锐轻骑,便于机动,利于游斗。
新文礼知道深浅。洛阳军训练有素,人数占优,强冲硬战,无有胜算。血战而胜不是目的,阻止洛阳军给养南送,才是此战关键。
新文礼下令,各部渐向南面集结。分成数股,反复穿插袭扰,阻止洛阳军南进。
洛阳军军阵渐成,摆脱了被动局面。
哥舒翰指挥各部,保护好驮队,再派几支精锐,试探向南突进。只是,西凉军目的明确,轻骑各部配合默契。纵横穿插袭扰,洛阳军几次突进,均告无功。
肩负保护给养重任,哥舒翰不敢冒险。几次突击无果,见天色渐晚,只能下令后撤。
恐西凉军追击,哥舒翰亲自率部殿后。洛阳军梯次有序,层次分明,缓缓向东北方向退去。
新文礼率部追击,见洛阳军退而不乱,不敢贸然发起强攻。又恐洛阳军后有援军,新文礼率部追了一程,寻觅不到机会,只得下令收兵。
……
此一战,双方各有损失,难说胜负。
未能一击溃敌,缴获也不甚丰,只有少量惊散的驮马,新文礼颇为遗憾。一一检查驮马上的物资,果然都是粮草,新文礼稍感欣慰。
虽然未能大获全胜,但是,阻止了洛阳军给养南送,也算功劳一件。
增派大批斥候,仔细查探,以防洛阳军趁夜运送给养。详书战报,连同所获军资,全部运往长安请功。
……
杨广李儒接得战报,大喜。
此战战果算不上显著,意义却非同寻常。
这是自上次雍凉之战以来,西凉军收获的首次胜利,大大提振士气。
李儒妙计成功,自然得意。“宜重赏霸陵将士,嘱其再接再厉,务必切断敌给养之路。只要断其粮道个把月,邓羌便是猛虎,也饿成病猫!不攻自破矣!”
“吼哈哈……”杨广兴奋地狂笑。
笑罢,杨广嘴角一拧。兴奋的油光大脸上,显出残暴的狰狞。“你给俺算计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可别把邓秃子饿死了!饿他个半死就好,咱要亲自去砍下他的秃头当夜壶!吼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