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不是。暹公子信中称,袭击驮队的,是阿史那族小股游骑。”
“阿史那?!”李傕恨恨地道。
想当初,董卓牛辅在世时,西凉四校尉何等风光。西域各族,争先恐后巴结自己,阿史那族的大头领,恨不得跪伏于前,认自己为父,给自己当干儿子!
而如今,阿史那一族的小股游骑,竟然都敢在自己头上动土!
“娘地……唉……”
一声咒骂,一声叹息,意味深长,透着无奈,透着凄凉。
今非昔比,杨广取董卓而代之,四校尉风光早已不再。张济被杀,樊稠成了渭水决口的替罪羊。曾经手握重兵的西凉四校尉,仅剩李傕和郭汜两人,且地位大不如从前。
而阿史那族头领史思明投靠杨广后,地位扶摇直上,不会再对李傕摇头摆尾,讨好求宠。
阿史那族竟然敢到家门口欺负自己,李傕却只能强忍愤恨。现在,和阿史那族之间的仇怨,李傕无力也无心计较,留好退路,才是当务之急。
“报!”斥候奔进,胡进急忙接过信报。
“舅父,渭水下游,发现洛阳水军舟船!”
李傕的眼角,急速抽搐着。洛阳军行动好快!
“报……”斥候的报声,远远传来。
“舅父,郿县紧急军令!”
“说什么?”
“命我军收拢各部,主力南渡渭水,向霸陵集结。”
李傕面色阴沉,转身进屋,胡进尾随而入。
李傕俯身几案,紧盯着地图。
杨广命其南渡渭水,向霸陵集结,用意不言自明。杨广准备放弃左冯翊,在渭水南岸,长安一带,寻求与洛阳军决战。
若奉命南渡渭水,结局只有两个,或是被杨广收缴了兵权,或是成为决战炮灰。
这两条路,都是死路,绝不能走。但是,李傕目前尚不敢公开违背杨广的命令。
沉思片刻,李傕有了主意。
“回复郿县,称左冯翊之敌已西渡洛水,我军暂时难以抽身。待将敌击退至洛水以东,立刻奉命南下。”
上次雍凉大战,洛阳军徐世绩部突破黄河防线,进入左冯翊。双方几经交战,李傕部总算保住洛水西面的粟邑、重泉等要地,和洛阳军划界洛水,各据一方。
李傕的从弟李应、李恒,分别把守着洛水西岸重镇粟邑、重泉。
不过,李傕清楚,连滔滔黄河都无法阻止洛阳军,小小洛水,自然也挡不住洛阳军西进步伐。
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李傕挥退闲人,低声嘱咐胡进道:“给李应、李恒去信,命他们做好准备,等候命令,随时西撤。”
“诺!”
“还有,命李进(李傕从子),率一部精锐,移防云阳!”
云阳是西退北地的必经之地,必须确保安全。
胡进拟好命令,又问道:“舅父,那姓文的,还带着吗?”
“文天祥?”将文天祥扣为人质,想作为与洛阳朝廷谈判的纽带和筹码,奈何毫无用处。李傕不耐烦地摆摆手。
李傕没有明确指示,胡进却知道该如何做。
处理完几件要务,胡进带领几个亲随,直奔软禁文天祥的小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