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更加令人费解的举动。
所有人都将包头黑巾,向下拉了拉,遮住了双眼!
两百黑衣人,既不冲锋,也不呐喊,全部蒙住眼睛,手持棍棒,就在原地站着!
他们要干什么?
谢氏有什么阴谋诡计?!
豫州兵贼搞不懂,却更加感到恐惧。
“将军……他们真的有准备……”
校尉不敢直言劝李丰退走,只能委婉地表达。
李丰哼了一声。
他也是疑虑重重,但就此退走,实在不甘心。
“故弄玄虚!”李丰说得坚决,但心里并不敢肯定。不敢自己亲自率队冲击,还是决定先试虚实。“你!带人冲过去!”
怎么又是我?!
校尉叫苦不迭。
看到李丰阴霾密布的脸,校尉不敢多说,正准备硬着头皮带人上去,却突然眼睛一亮,大叫起来。
“将军!巷子里又出来人了!”
豫州兵贼本已被弄得惶惶不安、心惊胆战。听校尉突然发声,很多豫州兵贼差点掉头就跑。
乌衣巷里,果然有人走出!
一匹骏马,一黑衣少年。身后,跟着十余个,手持棍棒,器宇轩昂的家奴!
那黑衣少年,提槊挎弓,英姿飒爽。虽然年纪不大,也未着盔甲,却散发出挥斥方遒的气势!
“谢玄!将军,那就是谢玄!”
“对!就是他杀了咱们弟兄!”
“谢玄!”李丰咬牙切齿,攥紧了手中刀。
谢玄似漫不经心,又似有恃无恐,轻抖着马缰,缓缓而来……
……
虽然在太爷爷谢缵面前夸了口,但谢玄心里,也没有底。
豫州兵贼,虽被陈国百姓冠以“贼”名,但毕竟是兵,是手握利刃,经过操训,打过仗的兵。
而谢玄手下的,只有临时拼凑的家兵家奴和自告奋勇的流民。
虽然也有一千多人,但手无寸铁,大多没有打仗的经验,如何能应付穷凶极恶的豫州兵贼?
一千多人,说是乌合之众,毫不为过。
若谢尚谢石等人在,在他们的组织下,以一千多乌合之众,对抗两千豫州兵贼,也许还能周旋一阵。
可是,谢尚等人已分赴各地,乌衣巷里,除了谢玄,再无可主兵事之人。
谢玄没有依靠,唯一的希望,是故弄玄虚,吓走李丰和豫州兵贼。
出来列阵的两百黑衣人,都是自告奋勇的家奴流民。
这些人虽然胆大不畏死,但打仗不是不怕死就行。
谢玄根本不指望他们能战胜十倍的豫州兵贼,只想制造声势,让豫州兵贼望而生畏。
谢玄让两百黑衣人拉下头巾,遮住双眼,一方面是为了迷惑敌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壮心胆。
豫州兵贼凶恶,若是有人经受不住,恐慌而逃,只能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蒙住眼睛,眼不见,心不慌,还能多支撑一会儿。
黑衣人蒙眼之举,效果远超预料。
豫州兵贼疑惑不解,心神慌乱。
甚至,连李丰心里都有些发虚。
谢玄悠哉上前,驻马阵中,摆足了气势,却不说话。
谢玄有胆识、有谋略,也有一身武艺。但是,谢玄并不以勇武见长,且未打过恶仗。对付久经战阵的李丰,谢玄也没有丝毫把握。
但是,谢玄明白,要想保住乌衣巷和谢氏家族,自己决不能慌!
谢玄坦然而立,李丰更加犹豫了……(未完待续。)